韩秀峰晓得陈景俊死消息已经是正月十五早上,刚刚过去这夜没睡好,早上起来心里样空荡荡,潘二、余有福、大头、张士衡和苏觉明昨夜全走,现在连个说话人也没有,从来没感觉过这孤独。
王千步不晓得发生啥事,盛好稀饭又端来碟咸菜,站在边好奇地问:“韩老爷,余叔他们去哪儿,今天回不回来吃中饭?”
“去扬州办点
胡秉承无奈地说:“您又不是不晓得,他跟张二少爷好穿条裤子,不然也不会约好起查缉私盐。张老爷病得不能理事,州衙大事小事全是张二少爷说算,自古官官相护,您说张二少爷会帮们还是会帮他?”
“秉承,你这话说得在理,不过景俊不能白死!”陈有道连深吸几口气,紧盯着陈景俊那已渐渐僵硬尸体,恨恨地说:“景俊走,张大老爷也活不几天。等张大老爷死,泰州就轮不着他张光成手遮天!”
“陈院长,您是说等新老爷到任再去泰州告?”
“新任大老爷要是也官官相护,就去知府衙门击鼓鸣冤。要是府台大人也偏袒他,就去道署、去江宁提告!”
“告状容易,可是告他什?”
就在韩秀峰和韩宸忙着送家人走之时,陈有道三儿子陈景俊因伤重不治撒手人寰。
在别人看来陈景俊罪有应得,死活该。对陈有道而言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悲痛欲绝,看着陈景俊尸体泣不成声。
“陈院长,陈院长,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找人来收敛,先让景俊入土为安吧。”
“爸,扶你去房里歇会,这儿有呢,你就别管。”
……
“告他草菅人命,为己之私让十几个百姓丢性命;二告他知法犯法,擅杀朝廷重犯!”陈有道面目狰狞,又紧攥着拳头道:“荀六到底怎死,哄哄那些无知百姓可以,想哄没门儿。吉家三丫头冤魂来索命,骗鬼啊!”
“陈院长,晓得您咽不下这口气,可告官真不是件小事,口说无凭,不能没有实据。”
“要实据还不容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不信帮他弄死荀六那两个弓兵不喜欢银子!”
陈有道铁心要为陈景俊报仇,铁心要告巡检老爷,胡秉承可不敢掺和,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在想要告你去告,是不会在状纸上署名,更不会跟你道去泰州乃至扬州。
……
大儿子和学生纷纷相劝,陈有道缓过神,擦干眼泪道:“此仇不报,势不为人!姓韩,陈有道跟你没完!”
胡家庄童生胡秉承忍不住提醒道:“陈院长,恕学生斗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姓韩不但势大还会收买人心,顾院长、王老爷和余老爷全被他给收买,们斗不过他,您还是别跟他斗。”
“他是势大,但就不信没说理地方!”
“陈院长,您就听学生句劝吧,们真没说理地方,真斗不过他。”
“怎就没说理地方?”陈有道咬牙切齿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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