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保正甲长,让串场河和运盐河附近村庄保正甲长帮们留意?”潘二下意识问。
“不行?”韩秀峰不假思索地说。
“为啥不行?”潘二不解地问:“四哥,搁五天前,他们不定愿意。但现在不是五天前,别说那些保正甲长,连顾院长和王老爷那些士绅都很服你,觉得他们应该会帮忙。”
韩秀峰边示意他去磨墨,边解释道:“他们估计会帮着留意,但这来很容易走漏风声。相比许乐群说那拨,许乐群和他背后那些人这拨才难对付,他们虽然跟们样是外地人,可他们在这里生活多久,定有不少耳目,消息定会比们灵通
余有福护送顾家少爷去京时走得是水路,跟韩秀峰来江苏上任走得样是水路,见识过漕船上那些比“铜天王”还要可恶旗丁和水手。
漕船上人蹈江涉河,日晒雨淋,经历寒暑,终年不得歇息,遇到逆行、搁浅、穿闸、过坝,甚至要用纤绳拖着装满漕米船行进,是非常辛苦。如遇洪水汛期、天气突变航行还有相当大风险,年不晓得会有多少船工水手葬身鱼腹。
他们全是苦命人,但他们中也没几个好人。
漕运本来全是旗丁,在各纳漕地方组编船帮,每帮有船十几艘至几十艘不等。后因旗丁缺乏,漕运难以维持,船帮就私下雇募水手,再后来雇募水手越来越多,朝廷就明令每艘船上除只留两名旗丁押运,其余十几名水手全改为招募。
而能过得下去百姓是绝不会抛家弃子跑船,招募全是些无籍无贯无业游民,其中大多为光棍、叫花子和有走投无路地痞无赖甚至朝廷通缉贼匪。
他们随帮行走,聚散无常,人多自然少不争斗,经常因为争“头篙”、“头纤”之位大打出手,渐渐地为相互之间有个照应,拜师收徒之风大盛,帮派、会党应运而生。内部等级森严,唯教首之命是听,对不服者滥施剁指、截肢、挖眼等酷刑。
他们逞强好斗,不但帮派之间械斗不已,对沿河商家百姓也是骚扰不断,甚至烧杀抢掠!
从京城去江宁这路上,亲眼目睹他们是怎设置圈套敲诈勒索,要故意破坏漕船冲撞民船,以毁坏官船为名勒索;要设计将漕米倾倒在民船上,再以偷盗官米为名讹诈分肥;要在浅涩航道上借口驳运漕粮,肆意占用民船,民船不给钱不得脱身。更有甚者,用漕船阻塞河道,对通行民船甚至官船索取“买渡钱”、“排帮钱”,形同剪径。
正如韩秀峰所说,许乐群和他背后那些人真要是安分守己,躲漕船上人那些人还来不及呢,怎可能收留,难道不担心引狼入室?
余有福意识到接下来要对付全是心狠手辣亡命之徒,忧心忡忡地说:“张老爷病成那样活不多久,张二少爷应该不会错过这个发财机会。只是就算张二少爷能调到兵,能赶得上,不晓得许乐群那拨私枭行踪,到时候让张二爷去哪儿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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