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不能再呆,为什要走?”
“早上去岸上买肉,听镇上人说新来巡检老爷铁面无私,真不要钱,抓好多人,要把抓那些人全送泰州去给知州大老爷发落,不是杖百徒三年就是杖百流三千里,还有绞监候!们做这买卖样上不台面,要是巡检老爷晓得们在这儿,八成也会让官差来锁拿。”
女人越说越紧张,忍不住掀起帘子角,探头道:“许老爷,这半天过得是提心吊胆,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求您行行好,求您看在家绫儿份上放们马。”
许乐群没想到她担心是这个,不禁笑道:“以为什事呢,放心吧,别说巡检老爷不定晓得,就算晓得也不会为难你们。”
“怎就不会,您是没去镇上看,镇上都炸锅。”
中坝口河边泊十几条渔船,不过这些渔船只是本地人个叫法,事实上船上人要靠贩卖五谷杂粮为生、要贩卖杂货,不过他们这些以船为家人倒是个个会打渔,经常提些鱼虾去岸上叫卖。
渔船上人大多自称来自兴化,说啥子兴化老家遭水灾,只能出来讨生活。
本地百姓个个以为信以为真,从未想过兴化不可能年年遭灾,而像他们这样渔民几十乃至上百年前就有,只不过他们全以船为家,今天在这儿明天去那儿,不会在个地方呆太久,所以见着大多是生面孔。
本地百姓虽好骗但胆子也小,不晓得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除买点杂货或卖些五谷杂粮之外,几乎不跟他们打交道。久而久之,家家户户在逗小孩儿时便有两个说法:是再不听话就把你送渔船上去,二是你是从渔船上拣来,所以本地人对渔船有种说不出感觉,尤其小孩总觉得渔船很神秘。
许乐群打前天出来就没再回过衙门,直呆在河边这条乌篷船上,从外面看这条船不但小还很旧,但船舱里却收拾很干净。
“老爷就是从衙门出来,新来巡检老爷是朋友,这下你放心吧。”
“许老爷,巡检老爷是您朋友,您认得巡检老爷?”
许乐群顺手拿起把花生扔过去:“你这个婆娘
个三十多岁女人坐在船头,边纳鞋底边低声喊道:“许老爷,许老爷!”
许乐群挪挪身躯,换个姿势搂着被窝里女子,不快地问:“怎,喊做什?”
女人放下鞋底,提醒道:“许老爷,天色不早,晓得你舍不得家绫儿,可您是做大买卖人,不能因为绫儿耽误您正事。”
许乐群嫌外面女人烦,松开怀里女子,从搁在边上衣裳里摸出把碎银,从帘子下面往外面塞:“老爷没事,不就是要钱吗,老爷有是钱!别再烦,去弄些酒菜。”
“许老爷,有钱谁不想赚,像您这样客人们年也遇不上几个,只是……只是这儿不能再呆,们真要走,要不您跟们道去姜堰,嫌姜堰远去如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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