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是当局者迷，听韩秀峰这
说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不禁笑道：“
晓得
，他跟苏觉明不样，他跟们尿不到个壶里。”
“嗯，所以要盯紧他，不能让他坏们
事。”
“可他又不是人犯，眼看就过年，总不能不让他回家。”
“那就找个借口不让他回家。”韩秀峰摸摸嘴角，沉吟道：“明年没有府试，士衡学业要紧这个借口站不住脚，看样子只能用他，让他做点事。”
“做啥事？”
松口，对他而言也没啥损失。”
“真是个老狐狸。”潘二骂句，想想又禁不住笑道：“四哥，他不是说要去泰州甚至扬州请教书先生吗，干脆让李秀才去做明道书院院长。这
来他就有饭碗，们呢也就用不着再养着他。”
“不行。”
“为啥不行？”
“顾院长能跟学正说上话，跟本地乡绅乃至泰州其它地方士绅全是朋友，但打交道全是士林中人。俗话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别说们没得罪他，就算得罪也不是特别麻烦。姓李就不样，他既在巡检司衙门帮闲七八年，跟州衙乃至运司衙门那些胥吏有交情，而且他是富安人，是东台县秀才，定认得安丰、富安和角斜盐课司胥吏，跟富安巡检司人定有交情。”
“班房里关那多人犯，他们到底犯过些啥事，啥时候犯，苦主是谁，有没有同伙，总得搞清楚。而只是巡检又不是州县正堂，不好升堂开审。总之，不能就这关到年后直接押送州衙，干脆让他去问，不但要问仔细，还得做笔录。”
潘二乐：“二十几个人犯，算上来自首和被牵连，够他忙。”
“二三十个有点少，从保甲清册和州志上看们分辖下百姓有十几万，平日里横行霸道、好勇斗狠怎也得有百十个。就从刚锁拿回来这些家伙着手，让他们检举告发。吃完饭看看地图，参照地图拿出个章程，们分辖两百多个村庄，个村抓个有点多，两三个村抓个正合适！”
“富安也有巡检司？”潘二下意识问。
“有啊，不过是富安盐课司，不是东台县。”
韩秀峰端起杯子喝小口茶，接着道：“同样是读书人，顾院长那样读书人好对付，李秀才这样读书人却很难缠。他在衙门做七八年书吏，跟黑道白道、三教九流全有关系，要是让他出去，鬼晓得他会给们添多少乱。况且本地乡绅又不是瓜娃子，李秀才到底是啥样人，个个心里跟明镜似，又怎会延聘他去做明道书院院长。”
“他能给们添啥乱？”潘二还是不明白。
“你忘你在巴县时说过啥？”韩秀峰笑笑，放下茶杯道：“这说吧，海安这地方拢共就能赚那点钱，们多赚文他就会少赚文。们挡他财路，他定会怀恨在心，真要是放他出去，他定会想法儿让这个巡检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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