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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安镇很小,只有西寺巷、中坝口、浦寿巷、城隍庙巷和梅家巷五条不足二里南北巷,且全在运盐河边上,每条巷子与巷子之间就隔着几户人家。
苏觉明刚从胡家集走完亲戚回来,正同余有福坐在离城隍庙不远大舅家堂屋里跟两个表哥吃酒,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哐哐哐”锣声。
大表哥觉得奇怪,下意识放下筷子道:“大白天,又不要打更,敲什锣!”
“谁家小孩敲着玩吧。”二表哥端着杯子道。
铺丁想想,急忙道:“小差点忘,韩老爷吩咐小把信送到之后请方老爷召集书办皂隶弓兵,让书办把信念给他们听,念完让他们记住,让他们鸣锣谕示镇上各色人等,韩老爷还让念完之后把信张贴在衙门外。”
这样官还是头次见。
方士枚看着檄文时半会想不明白,即将上任新巡检到底是何意,到底是想借此大捞笔还是真想做清官真不要钱。
“方老爷,小赶夜路,现在信送到,韩老爷话也传到,要不小先去驿铺歇息?”
“去吧。”
张光成纳闷归纳闷,但看看檄文上时间日期还是好心地提醒韩秀峰,十八日下午从泰州启程,最快也要十八日子时才能赶到海安。觉得三更半夜上任不好,提议十八晚上住白米镇,十九早再去海安上任。
这是个疏忽,韩秀峰从善如流,干脆重写份。
等韩秀峰在檄文上加盖上私印,等檄文墨迹全干,张光成帮着叠好塞进个牛皮纸袋,让家人去喊铺丁,当着韩秀峰把装有檄文信袋交给铺丁,让铺丁赶紧送往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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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好不容易补上缺定是急着上任,可方士枚左等右等连等四五天也没等到新巡检,正琢磨着那个姓韩是不是嫌官小,或是嫌海安太偏僻不愿意来,结果新巡检没到但新巡检上任檄文先到!
海安话难懂,并且跟仪真话不样,余有福不晓得他们说啥,但猜出应该是四娃子快到,回头看着门外露出不经意地笑容。
苏觉明反应过来,正准备开口,外面又传来皂隶大嗓门:“吏部掣选署理海安巡检韩示,大宪檄委,署海安巡检事,将于腊月十九到任,为此谕,
打发走铺丁,方士俊忍不住问:“哥,姓韩到底什意思?”
方士枚放下檄文冷笑道:“还能有什意思,生怕别人不晓得他要来海安上任,想摆摆官威呗。”
“那要不要召集皂隶弓兵?”
“们卸任之后要是直接回江宁自然不用理会他,可们不打算回江宁,今后少不与他打交道,就算不打交道也会见着,还是照他说办吧,免得将来见着尴尬。”
“好吧,去喊他们。”
“韩老爷都已经到泰州,为什还要等两天再来上任?”方士俊站在边上忍不住问。
“小哪晓得这些,小只晓得要把信送到。”
“你有没有见着韩老爷?”
“见着。”
“韩老爷有没有说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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