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怎也没想到黄钟音会来找何恒打听任禾事,凝重地说:“敖家昨天不是捎来封信吗,岳父在信里说任禾攀上高枝,要娶福建会馆客长家千金,而黄老爷正好是福建会馆客长外甥。”
“啊!”想到韩四与任禾恩怨,再想到御史可怕,余有福吓得脸色铁青。
韩秀峰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但仔细回想下黄钟音下午言谈举止,沉吟道:“其实也没啥好担心,黄老爷是做啥,他可是监察御史,应该不会偏听偏信。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们如此待他,他咋也不好意思帮任禾来对付们。”
再想到刚打听到那些事,黄钟音冷冷地说:“士有百行,以德为先。他任禾到底是啥德行他自个儿心里清楚,他真要是敢不答应,真要是敢去告官,那他这辈子也别指望来京城应试!”
……
与此同时,韩秀峰和潘二刚从北半截胡同回到会馆。
二人进门,就被余有福拉进尚未启用乡贤祠。
“余叔,咋?”
先回去,你也早些歇息。”
“送送。”
“别送,留步。”
……
黄钟音回到家中,立马让家人笔墨伺候,连夜给远在巴县姑父修书,黄夫人看着他写信,又有些后悔,禁不住说:“夫君,这信要不别寄吧,们再想想,看有没有两全其美办法。”
“你们前脚刚走,黄老家后脚就又回来,让小山东去喊何老爷,跟何老爷说好会儿话。”
韩秀峰大吃惊:“说啥?”
余有福探头看看正厅方向,紧张地说:“他们说话那会儿不敢进去,等他说完话走,就去给何老爷送热水,旁敲侧击问问,才晓得他是来打听任禾事,好像有人托他关照任禾。”
潘二心里咯噔下,喃喃地说:“四哥,看样子黄老爷消息比们灵通,他早收到信儿,们晚上白忙活。”
余有福越想越不对劲儿,急切地问:“四娃子,到底咋,你们是不是有啥事瞒着?”
“娘子,你担心啥?”
“姑父已经答应这门亲事,他老人家要是收到这信定会很为难。”
“有啥为难!”黄钟音放下笔,起身道:“姑父就绫儿个女儿,黄永洸就绫儿个妹妹,咋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任禾那个斯文败类!”
“悔婚可不是件小事,姓任能答应吗?”黄夫人提醒道。
御史是做啥,归纳起来便是参预九卿起议奏折;凡重大案件与刑部、大理寺公同审断;稽察各级衙门、官吏办事优劣;检查注销文书案卷及封驳事;监察乡试、会试、殿试;巡视各营等事务。而朝廷开科取士,取得是德才兼备士,要是发现有考生有才无德,上折便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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