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音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回京湖广道御史。”
“记得,好像也是福建人。”
“不但是福建人,还是任禾未婚妻表哥。”
“啊!”潘二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因为无论湖广道还是江南等道御史,不但能监察本道*员,样能弹劾其他地方*员乃至京官,他怎也没想到任禾居然攀上这高枝,愁眉苦脸地说:“四哥,你没补上缺没啥好担心,等补上缺他要是想报复你咋办?”
韩秀峰凝重地说:“那龟儿子心眼小很,所以不得不防。”
今晚高兴,喝着喝着竟喝醉,晚上说过啥话,客人们啥时候走,第二天早上全记不清,直到潘二把叠银票搁书桌上,韩秀峰才晓得人家全送礼金,没有白吃白喝。
“吉老爷、江老爷他们跟约好似,全送十两。温掌柜、储掌柜他们也跟约好似,全送二十两。张馆长送最多,出手就是五十两!这二两是点心意,这是余叔和大头,这是小山东和老木匠。”
“你们跟着凑啥热闹?”韩秀峰禁不住笑道。
“应该,这可是大喜事,怎也得表示点心意。”潘二边帮着记账,边笑道:“吉老爷他们这个人情将来肯定是要还,这些人情也好还,他们全拖家带口,年少说也要办几次生辰,到时候还回去就是。”
“嗯,帮记清楚,不能弄错。”
“咋防,被御史盯上不是防不胜防,而是防也没用。姓黄真要是想帮他出气,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像踩蚂蚁样把们踩死。”
“想踩死没那容易!”韩秀峰深吸口气,沉吟道:“你等会儿去福建会馆打听打听,看黄钟音还在不在京城,要是在京城就跟他说们会馆翻建好,请他过来看看,问问他愿不愿搬回来。”
潘二反应过来:“任禾要娶他表妹事,他这会儿不定晓得!”
“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们消息既然比黄老爷灵通,那就不能给任禾恶人先告状机会。”
“如果能把这桩婚事搅黄最好,四哥,你想想,要是黄御史晓得
“办事你放心。”潘二笑笑,接着道:“大头这个就不用还,余叔也样。小山东这两银子回头找个由头赏给他,他爹把他交给们,们可能不占他这个便宜。”
“赏就算,别看他人不大,其实精明着呢,真要是赏回去他反而会不高兴,”韩秀峰边穿衣裳,边喃喃地说:“现而今钱是越来越不值钱,省馆上个月给伙计们加工钱,们府馆也该给大家伙加点,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每人每月两五钱。”
潘二差点忘为啥不用公账上钱还人情呢,不禁笑道:“这样也好,他们晓得要加工钱定很高兴。”
韩秀峰不晓得他是怎想,翻出老丈人信又看遍,随即放下信道:“潘兄,岳父在信里提到任禾,说任禾要娶福建会馆客长家千金。”
“娶就娶呗,他娶婆娘关们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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