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不解地问:“咋查办不下去?”
“前天,给事中钱粱上《重铜政以杜弊累疏》摺,痛陈铜政之种种弊端,称滇省运员之累有二:其在滇,其二在京。在滇者往往运铜多委亏空之员,希图当下扣其运费乃至铜斤以补亏款。在京之累,则户工两局胥吏需索也,百般刁难运官,议定交贿后始能进局。
曾任云南布政使张大人也上份《铜政议》,称:夫滇僻壤也,著籍之户才六十万,其畜牛马者十二耳。此六十万户分隶八十七郡邑,其在通途而为转运所必由者十二三耳。由此言之,滇之牛马不过六七万,而运铜之牛马不过二三万……”
“如履薄冰?”
“皇子都有老师,你晓得卓大人做过哪位皇子老师吗?”
“哪位皇子?”
吉云飞苦笑道:“卓大人做过六皇子也就是恭王老师,卓大人由科道荐仕至武英殿大学士,持身清正,恬性孝友,与人交以诚,但论做老师却不及杜受田杜大人。”
韩秀峰下意识问:“杜大人是哪位皇子老师?”
哪壶,连忙招呼道:“吉老爷,大头起个大早,做大桌菜,二爷他们吃不下们吃,他们不能喝酒们喝,正好还有两坛‘温永盛’老窖。”
“也好,反正今儿个没啥事。”
……
人全去贡院,会馆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不管说啥也不用担心传出去。
几杯酒下肚,韩秀峰忍不住问:“吉老爷,别人跟卓大人说不上话,您定能说得上。卓大人又是这次恩科总裁,您为啥不想想办法谋个差事?”
“今上。”
“啊!”
吉云飞轻叹气,凝重道:“皇上登极,开恩科取士,乃国之大事。不出事最好,要是又闹出科场弊案,卓大人身为会试总裁,将难辞其咎。”
原来卓大人和那个杜大人都做过皇子老师,结果卓大人教那个皇子没坐上皇位,人家教那位皇子成当今皇上,当今皇上自然不会把卓大人当心腹。只是刚登基不久,广西还有贼匪作乱,正值多事之秋,不太好动卓大人这样老臣。想到这些,韩秀峰喃喃地说:“朝天子朝臣,现在巴结卓大人是不合适,甚至不能走太近。”
吉云飞喜欢他这个点就透小老乡,但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突然话锋转:“志行,江昊轩不是让你去帮着劝那个云南解运官吗,那个解运官亏缺铜斤案,看他查办不出个啥名堂,估计很快就查办不下去。”
“谋个同考官?”吉云飞放下杯子问。
“吉老爷,晓得您为官清廉,不愿意去钻营,可是……可是……”
“志行,晓得你想说啥,也确能跟卓大人说上话。只是现而今不比以前,朝局变幻莫测,动不如静。”
韩秀峰心想这跟朝局有啥关系,时间竟愣住。
吉云飞看着他脸茫然样子,想到这里也没外人,干脆解释道:“卓大人入阁拜相,官居品,看似圣眷正浓,其实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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