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本省回避？”大头傻傻地问。
他现在问题比谁都多，不问个清楚睡不着觉，韩秀峰不得不解释道：“钱老爷只能给其它省
举人老爷当房考官，不能给
们四川考生当房考官。所以们四川考生，包括二爷他们不会看钱老爷文章，因为看
也没用。既然不会看也就不会花钱买，你说是不是。”
“四哥，你是说他们会把连夜誊抄好拿去卖？”
“你也不想想，有钱他们会不赚？”韩秀峰笑笑，端起碗筷道：“今天他们没敢拿去卖，是因为你守在那儿盯着。现在你回来，他们想咋卖就咋卖，只要能誊抄得出来。”
潘二追悔莫及，苦着脸道：“哎呦，咋没想到这茬！四哥，你咋不让大头早点提醒，提醒
下就把们早上誊抄和他们帮着誊抄全拿回来，没有底儿看他们抄啥！”
韩秀峰笑看着他问：“要是全拿回来，你让他们连夜抄啥？你明儿早去拿啥？”
潘二反应过来，喃喃地说：“早晓得这样就不应该回来，跟他们回去，盯着他们抄！”
八百文张！
徐州会馆、江阴会馆、武阳会馆、锡金会馆、浙江会馆、绍兴会馆、海宁会馆、浙慈会馆、湖广会馆……三人忙不亦乐乎，直忙到大半夜才精疲力竭地回到自个儿会馆。
见费二爷房里亮着灯，估计也在抓紧时间看本科会试总裁、副总裁及同考官们文章，韩秀峰敲开门小心翼翼问：“二爷，您捎午和宵夜咋弄？”
费二爷抬头道：“晓得你们忙着赚钱，让俊杰表弟做。饿吧，让他给你们留饭，搁在炉边上，也不晓得炉子灭没，赶紧去看看有没有凉，凉就热下再吃。”
“好，您老也早点歇息。”
韩秀峰笑道：“算，能赚二十两已经很不错。”
大头竟也觉得可惜，居然嘀咕道：“四哥，咋能算，这
好赚钱为啥不赚，省馆们还没去呢！”
“去省馆干嘛？”
“去卖钱老爷文章！”
“钱老爷文章拿省馆去卖给鬼啊，本省回避晓得不，他文章拿其它会馆去能卖个好价钱，拿们省馆去文不值！”
“晓得，再看会儿。”
韩秀峰不敢打搅费二爷用功，带上门去堂屋，大头已经把饭菜端上桌，边招呼他吃边嬉笑着问：“四哥，今天赚多少钱？”
“这边卖二十几两，潘兄，你那边花多少？”
“给全是铜钱，折银应该不到四两。”潘二拿起筷子，想想又禁不住笑道：“四哥，回来时跟那几个落魄书生说好，让他们连夜誊抄，能誊抄多少算多少，明儿早去取时跟他们算钱。”
“明儿早去取，别做梦，敢打赌，明儿早能不能找着他们人都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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