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禾不解地说:“顾老爷又不在京城,顾老爷已经卸任回乡好几年。”
钱俊臣岂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苦笑道:“行之,你只知其不知其二,顾老爷是卸任回乡,但会馆却是顾老爷在京为官时牵头倡建。他老人虽远在巴县,但会馆事他老人家样能做主。”
“说他咋到京城就做上会馆首事呢,原来在老家时他就花言巧语从顾老爷那儿骗到封书信。”
“现在说这些没用,就算们给顾老爷写信,顾老爷也不定信,就算相信这来回也得四五个月。”
想到韩四来京城之前直在巴县给人做保歇,就个无利不起早胥吏,任禾眼前亮:“钱兄,别人不晓得韩四是啥样人,是晓得。他不会无缘无故翻建会馆,定是想借翻建会馆捞银子,不光能捞大笔银子还能捞个好名声。”
人!”任禾越想越窝火,啪声拍案而起。
“行之,千万别往心里去。”钱俊臣把他拉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劝道:“你想想,你越是恼怒他只会越高兴,因为你恼怒心境就会乱,心要是乱来年咋考,咋金榜题名?愚兄送你三句话:遇横逆之来而不怒,遭变故之起而不惊,当非常之谤而不辩!只要能参透这三句,任他风吹雨打,你自岿然不动。”
“钱兄提醒是,要是恼怒就等于中他下怀。”任禾不是个不识好歹人,急忙起身致谢。
“自给儿人,无需多礼。”钱俊臣将他扶坐下来,喃喃地说:“行之,细想起来你还真是命犯小人。韩四这胥吏狡诈至极,这才来京城几天,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会馆手遮天。最可恶是竟过河拆桥,竟连都不放在眼里。”
“钱兄何出此言?”任禾好奇地问。
……
钱俊臣说起筹银翻建会馆事,越说越激动,指指会馆方向咬牙切齿:“他个胥吏初来乍到认得谁,那些个商贾全是介绍给他,为这事跑两天。结果银子筹到,却没啥事。他想咋花就咋花,行之,你说这是不是过河拆桥?”
“还真是过河拆桥,钱兄,没想到你也上他当!”想到眼前这位屁颠屁颠帮着张罗,最后啥也没捞着,任禾心情竟奇迹般地好许多。
“谁让古道热肠呢,现而今说啥也晚,只能盼着他早点补上缺,早点走人。”
“钱兄,有件事直想不通,他只是个捐纳出身九品候补巡检,咋到京城就做上会馆首事?况且据所知,会馆是你们这些在京*员出资筹建,大事小事你都可以过问,他就算是首事也不能手遮天。”
“这只能怪费二糊涂……”钱俊臣把韩四做上首事来龙去脉道来,想想又无奈地说:“再就是他手里有封顾老爷书信,顾老爷在信里盛赞他为人耿直敞亮,做事勤勉且重乡谊,把他夸得像朵花儿。有顾老爷作保,吉老爷自然深信不疑。吉老爷同意他接替费二照看会馆,们还能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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