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奉节时潘二跟韩秀峰道在夔州协标左营住过夜,晓得分防营是绿营里最没出息营,个分防营负责防守几个地方,所以那几个地方叫汛地,分防营绿营兵也被称之为汛兵。
想到广西不太平,潘二不禁笑道:“上阵靠马兵和步兵,汛兵上不阵杀不敌,顶多帮着押运些粮草。这说他补上这个缺还行,至少不用领兵上阵跟贼匪厮杀。”
“估计是不想借钱给钱老爷,他哥发话他又不好说啥,只能硬着头皮拿银票,反正是肚子不高兴,没跟他哥道去省馆,也没跟何举人表弟出去逛,直在屋里躺着,连捎午也没吃。”
“你们吃捎午时有没有喊他?”
“喊,喊回,大头后来又去喊,他连门都不开,说啥不舒服,不想吃。”
韩秀峰起身道:“喊过就好,他是自给儿不想吃,又不是们不给饭他吃。”
“是啊。”潘二边跟着韩秀峰往东屋走,边笑道:“反正们喊过,吃不吃是他事。不管他吃不吃,饭钱和茶水钱是不会给他退。”
哈!”
“管同乡借钱不用给利息,而且任禾也不好意思追着他要。”韩秀峰想想,又笑问道:“钱俊臣就跟他借,有没有跟何举人、刘举人借?”
“他去何举人房里坐会儿,肯定是去借钱。出来时脸色不对,应该是没借到。”潘二放下茶碗,又笑道:“刘举人有钱,跟任禾样借两百两给他,所以他对刘举人和任禾不晓得有多亲热,还说要赶在衙门封印前带刘举人和任禾去贡院转转。”
韩秀峰沉吟道:“二爷跟何举人是正儿八经同乡,而且早就认识,应该是提醒过。”
“他们借也好,不借也罢,反正不关们事。”
“这也没法儿退,”韩秀峰走进东屋,指指满屋子行李:“潘兄,们收拾下,把东西搬东厢房去,以后住东厢房,把这间腾出来,不然再来两个举子住不下。”
“杜老爷东西呢?”
“他东西不用搬,他已经补上缺,在京城呆不几天,快话再有三五天就得走马上任。”
“补上?”潘二惊诧地问。
“补上,被外放去广西提标三里营做千总,三里应该是个地名,他那个营应该是分防营,领几汛兵,守好三里营辖下几个汛地。虽然没啥油水但也没啥危险,应该不会被调去平乱。”
“这倒是。”
韩秀峰三口两口扒完饭,放下筷子问:“潘兄,二爷去哪儿?”
“二爷跟何举人吃完捎午就道出去,好像是去拜见吉老爷。刘举人那两个家人头次来京城,想去看看皇上住地方。何举人表弟是第二次来,认得路,吃完捎午就带他们去。”
“四哥,也想去瞧瞧皇上住地方。”大头冷不丁冒出句。
“行,等忙完眼前这阵子带你去。”韩秀峰端起茶碗,好奇地问:“任怨呢,任怨有没有道去省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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