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知县觉得这事很蹊跷,心想左营到底有没有死人真两说,因为左营乃至全夔州协标到底有多少兵谁也说不清楚,指着花名册说里头两个兵死那就是死,如假包换死无对证。
王二墙没敢隐瞒,刘副将晓得内情,不仅没丝毫责怪王二墙心思,反而觉得这事办得漂亮,手扶着刀把冷冷地说:“奉节县,本官是带兵,深知士气可鼓不可泄道理,要是不为部下做主,不为冤死部下讨个公道,协标上下士气必泄!本官则上有负圣恩,下有负随刘某出生入死将士!”
邢知县暗骂什出生入死,你上过阵打过仗吗你!
正准备反唇相讥,刘副将又意味深长地来句:“奉节县,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邢知县紧盯着他问:“刘协台,你这话什意思,你是在教邢某如何做官吗?”
伞也没人敲锣,更没人在前头举“回避”、“肃静”衙牌。
文贵武贱再次上演,邢知县见着夔关监督就急忙下轿打千行礼。尽管刘副将品秩比他高很多,但进士出身且做过翰林邢知县见着刘副将只是拱拱手,这个礼敷衍不能再敷衍。
刘副将早习以为常,懒得跟邢知县置气,冷哼声,转过身去继续等知府大人。
“范监督,铜天王真打算栽赃嫁祸那个捐纳出身巡检和那个路经本县去兵部补缺武举?”知县是亲民之官,事情发生在奉节县城,邢知县自然要赶紧问个清楚。
范监督回头看看辉图、佟柱二人,苦笑道:“应该是,解运官铜虽说是个苦差累差,但那个运官也太肆无忌惮,居然如此下作,真是斯文败类。”
“本官是粗人,没你们这些读书人会做官,只晓得‘铜天王’太可恶,每到夔州便肆无忌惮,敲诈勒索江上船家货主,搞得地方不宁,天怒人怨!”
邢知县岂能听不出刘副将言外之意,不卑不亢地说:“铜天王去年来时,邢某接到移文便差壮班沿路护送,并责令壮班青壮对其加以约束。”
刘副将似笑非笑地问:“约束住吗?”
“左营怎也搅进去,还死两个兵?”
“左营千总王二墙好像认得那个武举……”
范监督还没说完,刘副将便回头道:“武举杜三不但是重庆镇子弟,也是镇台大人保送兵部,他爹跟左千总王二墙是过命交情。晓得他到奉节,并且要去兵部补缺,王二墙自然要去看看。也幸亏王二墙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刘协台,你手下去,铜天王人就到,这未免太巧吧。”
“奉节县,你这话是什意思,难不成这是协标设圈套。就算是协标设圈套,铜天王又不是傻子,又怎会傻乎乎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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