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韩秀峰干咳
两声，似笑非笑地问：“大头，荒货街
钱瘸子你还记得不？”
“记得，好像早死！”大头脱口而出道。
“嗯，是死好几年，不过他没死前就是额外外委。”
大头对钱瘸子印象深刻，想到钱瘸子真是穷死饿死，立马起身道：“少爷，
不去当兵，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你。来前八爷和六哥交代过，你去哪儿去哪儿，你让做啥就
“大哥但说无妨。”
“大头是你兄弟，你这个做哥哥就要为兄弟着想。你看看他，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就这
给你做长随太委屈。现而今天下又不太平，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时候。等到京城，干脆让他跟，
定跟对待亲兄弟样待他。”
韩秀峰早料到他会这说，笑道：“大哥愿提携大头，是大头八辈子修来福分，呢也打心眼里替大头高兴。”
“这说你答应？”杜三欣喜若狂。
“大头是跟打小耍到大，咋会误他前程，不过答应没用，在外人跟前他是家人，但事实上他是兄弟，不能强人所难，愿不愿意跟三哥你去当兵，得他自个儿拿主意。”
你咋不早说，要是早说就起结拜！”
“大哥，你举人老爷，是从六品千总，这兄弟之前只是个在码头卖苦力脚夫，起结拜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关起门来做兄弟不就成。”杜三越看大头越心喜，竟跑过来把大头拉过来，亲热不能再亲热地问：“小兄弟贵姓？”
大头从来没见过这大官，傻傻地看着杜三不敢吱声。
韩秀峰边示意他回去，边笑道：“大哥，这兄弟胆小，你就别为难他。”
“这倒是，”杜三笑笑，端着酒碗走到大头面前：“大头兄弟，刚才你也听见。不是哥哥吹牛，你要是跟哥哥去从军，保你三五年内做上官，混个额外外委不在话下。”
“额外外委是做啥？”大头傻傻地问。
杜三眉飞色舞地说：“额外外委是武官，从九品朝廷命官！”
韩秀峰暗想杜三吹牛还是打过草稿，没敢信口雌黄，因为额外外委本就是从普通兵丁中酌量提拔官，给予从九品顶戴，但仍食当兵粮饷。只有等外委把总有缺空出，才有机会被拣拔为外委把总，而外委把总跟经制内把总又差大截。
大头不晓得这些，也不认为他自个儿是个做官料，不禁朝韩秀峰看去。
杜三急切地说：“二弟，你兄弟就是兄弟，不能连兄弟姓啥叫啥也不晓得。”
“这个兄弟姓袁，诨名大头，你喊他大头便是。”
“大头，这名字倒也贴切。”
潘二听得心痒痒，禁不住抱拳道：“杜老爷，小姓潘，名长生，在家排行老二，跟家少爷是同乡。”
“哦，晓得。”杜三对潘二不感兴趣，敷衍般地点点头，又坐下笑道：“二弟，现而今们是结义兄弟，这个做哥哥有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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