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大老爷能咋办，只能发签拿人，上半夜
就没消停，好不容易把川帮那几个锁回来关进班房，那个瓜娃子就大吵大闹，说啥子好汉
人做事人当，茶帮
那个是他打死，到底是咋打死说得有鼻子有眼！”
王经承收起钱袋，拍着韩秀峰肩膀苦笑道：“让柱子悄悄验
下，死鬼身上伤跟那个瓜娃子说全对上。就是他打死，不会是别人。”
大头脑壳确实不太
韩秀峰介绍下，让他们晓得是自给儿人就直入正题：“王叔，川帮和茶帮事大老爷咋说。”
王经承轻描淡写地说：“大老爷初来乍到啥也不晓得，夜里差点升堂开审。刑名老夫子以前来过巴县，听人说他那会儿来是想给当时道台做幕友，不晓得因为啥最后没做成。总之，对们这儿人和事比较熟。节骨眼上，让张彪去大堂拦住大老爷，案子也就没审。”
韩秀峰把姜六给钱袋往王经承手里塞，追问道：“被川帮打死那个茶帮脚夫呢？”
“死都死，肯定不能搁衙门口，让茶帮人抬回去，好像搁在湖广会馆义庄。”
“大老爷让抬走，茶帮就把死人给抬走？”
子脚下！王府挨着王府，大小衙门个挨着个，走几步指不定就能遇上个大人，不来见识见识，不先学点规矩，等到京城万冲撞哪个大人，死都不晓得咋死！”
韩秀峰不失时机地拱手道：“所以说处处皆学问！”
“算起来你也是自给儿人，马上又要去京城投供，既然人都已经带进来，就领他转转吧。”
“谢谢张哥。”
“别谢，要转赶紧。”张彪想想不太放心，又喊道：“大堂不能去，老爷指不定啥时候升堂呢。”
“哪有这
容易，刚开始他们也不依，就算依大老爷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把死人抬走，让快班许四带俩白役跟着去，柱子也跟着去。他们没别事，就负责看死人。大老爷不发话，谁也不能碰尸身。”
韩秀峰又问道：“杨叔，你锁回来那个大头呢？”
“在班房里关着呢。”
“大老爷没问，他没瞎说啥吧？”
提起这个杨班头就头疼，禁不住骂道：“那就是个瓜娃子！刚开始还好，后来川帮那些个夫头来擂鼓反告茶帮打伤他们人，老爷发签让们连夜去拿人，共拿九个。结果人刚锁回来，还没来得及关进班房，茶帮又告川帮不但打死个也打伤他们十几个，谁谁谁打，咋打，指名道姓，连被打伤人都抬来。”
“晓得晓得，就领他在左堂右堂和九房转转。”
……
糊弄住县太爷长随，韩秀峰带着潘二直奔刑房，几个书吏正忙着誊写文书，经承王仁山正站在门口同捕班杨班头说话。
韩秀峰招呼道：“王叔，杨叔，你们都在。”
“都在呢，昨儿出那大事，谁敢不在？”王经承回头看看大堂方向，随即指指潘二好奇地问：“四娃子，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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