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江阔顿。
“江阔,松手。”姜糯
若是在觥筹交错酒会,面对什样大人物,他都能从容应对,但这种破败棚户区,对姜糯来说实在太陌生。
尤其小屋里还塞满人,汗味儿和吵架声近在咫尺。
姜少爷有点后悔,来时候没想到会是这样场景,应该多带几个保安来。
不过,顾江阔没让姜糯等太久,不到五分钟,个高个子中年男人就被他拎着衣领,像拖死狗似拖出门,紧接着屋子人都紧随其后跟出去。
个背coach中年女人从人群里钻过来,边张牙舞爪地打顾江阔,边骂:“这小子又犯浑!从小就看出他是作*犯科料,这不,连长辈也打!大伙给评评理!”
接走你要真能给王婶儿养老还行,要不就别折腾老人家。”
王卫国有些烦躁地踢堂屋地上祖传金鱼戏水图案旧铁盆脚,发出挺大脆响声,吓得王老太直往炕里缩。
但王卫国跟没看到似,冷笑:“那是妈!想接走就接走,大江个小孩子,懂个屁!还有你们,关你们什事?这破地方,没空调没电扇,要是妈在这儿中暑,你们给出医药费?”
众邻居都不说话,帮人是情分,但要是被王卫国找茬儿讹上,就不划算,只有个胖胖中年女人站出来——正是张阿姨——说:“王婶儿在这住多少年,哪年夏天都是这过,也没见你过来关心,全都是大江个孩子忙前忙后,管老太太吃喝,现在房子要拆迁分钱,你倒担心她中暑!”
“你什意思?哎你说这话什意思?嘲讽谁呢?”王卫国冲过去要跟张阿姨理论,立即就有老邻居和王家太太、王家妻弟涌过来,又七嘴八舌地劝着将他们分开。
若论武力值,顾江阔能以当十,可若论颠倒是非黑白,无理取闹,他就远不是舅妈对手。
不但骂不过,还因为不打女人,无法还手,挨王舅妈好几下子,脸和手都被长指甲挠出刺目血印子。
可顾江阔就是倔强地不放手,仍旧死死掐着王卫国,双目赤红地瞪着他,沉沉低声质问:“说过,不准你再过来骚扰姥姥,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杀人杀人!来人呐,卫国要被掐死!”王舅妈大呼小叫,现场乱成团,然而顾江阔人高马大,他不肯撒手,谁也拽不动。
“住手!”
“算不跟你们般计较,”王卫国顺着台阶下来,冲老太太高声喊,“走吧,妈,是,你儿子接你去楼房住,这破地方有什好待?走走!”
说着,他带着妻子和妻弟,三人便起往炕上去,像是要直接绑架老太太,嘴里还在嚷:“这是家务事,跟你们没关系,都别瞎管啊!”
顾江阔和姜糯便是这时候赶到。
顾江阔留下句“在这等着,里边人多,当心碰着你。”便径直拨开人群,冲进去。
姜糯犹豫片刻,还真没贸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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