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总:【你是见过总裁里,最闲个】
蒋林野立刻不说话。
棠宁扔开手机,去给嘤嘤怪喂食物。
【乖点呀】
【很快就回去】
刚刚棠宁在打电话,这条消息发进来,可她没看到,就也没回。
隔刻钟,蒋林野完全忍不住,又问:
【你是不是没有看消息】
江面水波汹涌,拍到岸边,激起白色浪花。手表落水甚至没有发出响声,顷刻便消失在夜色中。
“没关系。”思绪拉回现在,夏方觉只字不提,仍然只是笑,“下次来家里做客,给你准备别零食。”
可自己也知道,应该不会有下次。
——那你记得快乐。
——日月星河。
——十七岁时寄宿在亲戚家,领学校奖学金和助学金,偶尔假期给别人做家教打工蒋林野。
她那时候像只到处藏零食仓鼠,可事实上,每句“你要不要也吃点”“没关系不会被老师看到”,都是说给蒋林野,也只是说给蒋林野听。
直以来,她用这样方式,小心地维护着少年自尊。
夏方觉觉得不能这样,明明他也直在她身边,可她眼里人从来都不是他。
前晚棠宁离开夏家,父母和棠爸爸都休息,他个人工作到深夜,驱车前往江边。
方觉温柔地低声:“给你寄过去吧。”
棠宁握着手机,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高中时班长脾气就很好,直到现在,也委婉而温和。
棠宁短暂地沉默下,情不自禁:“谢谢你。”
夏方觉倒笑起来:“没关系。”
【那你在干什呢,工作吗】
【受伤就专心养伤,不要工作】】
【会帮你把工作做完】
棠宁乐:【你着什急?】
蒋林野本正经:【查岗】
***
明明是挺短个电话,棠宁有些恍惚,觉得好像打很久。
等她从夏方觉通话界面退出来,蒋林野消息不紧不慢,条条地往外跳:
【吃完早饭吗?】
【问什问题……都这个时间,肯定吃完】
跨江大桥车水马龙,夜深也有车辆往来。他在大桥中央停车,夜风卷起风衣衣角,靠近大桥围栏,桥下江面不见灯火,深浅难测。
他低头向下望,沁凉夜风迎面扑来,莫名让他想起个人在旧金山那些年,金门海峡海水。
好像没什不样。
开头是个人,最后还是个人。
风从指间翻涌而过,他伸出手,将星空对表另半,从桥上扔下去。
“……”棠宁摸摸鼻子,忍不住,小声补充,“不喜欢吃糖果和小零食,但还是谢谢你。”
夏方觉声线清和:“知道。”
高中毕业已经快十年,这件事他青春期时没有看明白,二十六岁时也没有。
直到现在,才真正地想通。
棠宁在抽屉里塞小零食习惯是高二才开始,他想不起那年发生什,如果定有,那大概只能是认识蒋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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