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棠宁头发很软，蒋林野
手指像潦草梳子，但又梳得小心而轻缓，从发根到发梢，指尖有流动风。
像是担心弄疼她，他不急不缓，
点点地往上挪，还原成高马尾样子。
“——！”
树上花瓣落
地，被阳光映得金黄，林中有白鸟腾起，扑棱棱地飞过半空。
棠宁被凉得个激灵：“你变态吧？”
摄影师在前面招呼同学们看镜头，他已经取下她兔子发圈，她头发全被他解开，像个毛茸茸小疯子。
棠宁气得想把蒋林野从阶梯上推下去：“你把皮筋还给
……”
蒋林野学着她语气，脸冷漠：“不要。”
“来，同学们！”整个年级同学终于全都站好，摄影师站在人群前，热情洋溢地喊，“数二三，大家起看镜头！”
“不要。”
棠宁好心情瞬间就没。
拍照要等会儿才开始，蒋林野站得比她高，她飞快地转过去，飞快地把他两只鞋鞋绳捆在起，打个死结。
蒋林野：“……”
蒋林野垂眼看她：“你无不无聊，解开。”
，班主任在后面嘶吼着让她滚回来，她只好又遗憾地退下来，立在盛星来身边。
小狐狸拽着闺蜜左顾右盼，其实很想站到蒋林野身边。
“棠宁。”
下秒，头顶响起道清淡男声。
她微怔，蹭地扬起脑袋，视野之中除望无际碧蓝色天空，还有少年没什
表情、倒过来张脸。
照片定格在这个瞬间。
蒋林野也应声抬眼看镜头，少年个子很高，穿蓝白校服，依旧是清淡神情，微抿唇角。眼睛是纯粹黑，像破不开夜。
只有只手落在前排女生脑袋上方，动作不轻不重地，将她马尾攥在手里，模拟那根来不及系回去皮筋。
耳畔嘈杂喧嚣，秋初天穹高远。
棠宁微微发怔，有个瞬间，全世界声音如潮水般褪去，她
棠宁急：“还给，等下给你解开。”
蒋林野仍然语气淡漠：“晚。”
摄影师大喊：“三——！”
棠宁正想挠他，突然被对方按住肩膀，清凉如山泉声音落在耳边：“看前面。”
她微怔，感觉自己散落在肩上长发被人绺绺拿起来，然后动作轻缓地攥成把。
小狐狸哼哼唧唧：“不要。”
蒋林野伸出手，就着高度优势，开始抚摸棠宁马尾。
抚摸着抚摸着，他开始解辫子。手指落在兔子发圈上，点点地往下捋。
棠宁：“？”
少年指尖泛着点儿凉，虽然没怎碰到她，但动作间还是碰到她后颈。
棠宁眨眨眼：“好巧，你刚好就在后面呀。”
蒋林野“嗯”声，没说自己是刚刚看到她，所以才跟人换位置：“站好别动。”
棠宁将脑袋摆回原位，小声问：“这样说话你能听见吗？”
他声音不冷不热：“嗯。”
棠宁舔舔唇：“那下周十八岁生日宴会，你要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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