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再放过第二次。
棠宁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空,再回过头,蒋林野已经喝完。
棠宁:“……你不嫌烫吗。”
蒋林野意犹未尽:“挺甜。”
“好吧。”棠宁把空碗收起来,“那你继续
万籁俱寂,棠宁问:“你怎?做噩梦?”
蒋林野看着周围环境,缓好阵子神,才有些迟钝地低声:“……嗯。”
“那正好,你把这个喝吧。”棠宁双手捧起个白瓷小碗,“在里面加百合,也许能安神。”
蒋林野垂眼,哑声:“这是什。”
碗不太能辨认出原材料暗红色液体。
蒋林野这些年很少生病,难得烧到神志不清。
棠宁端着小托盘折返回房间,只看到他满头大汗,在睡梦之中深深地皱眉,呼吸似乎不太平稳,嘴里还在不停地小声碎碎念。
“别……妈……”
“对不起……”
棠宁放下小托盘,好奇地凑过去:“你怎还说梦话?”
起来,开始收拾碗筷:“那你去外面看看吧,外面很大,也许你会喜欢。”
蒋林野蒙下,他还没有吃饭:“去……去哪?”
“门外。”母亲边说着,边上前来拽住他胳膊,用力往外拖,“你以为你还是蒋家小少爷吗?”
她语气很平静,但蒋林野察觉到风,bao。
小孩子对大人情绪变化最敏感,他终于反应过来,瞬间被难以言喻巨大恐惧笼罩:“错……妈妈,对不起,……”
“红糖生……呀。”棠宁突然顿住,“对不住,忘你不吃姜。”
她说着站起身,“这就去倒掉,你继续睡,当没来过。”
蒋林野眼疾手快拉住她,把碗抢过来。
也就是刚刚睁开眼,和棠宁对视那个瞬间。
他突然意识到,可能人这辈子能得到甜和暖都是有限,以前以为取之不尽,后来才发现这其实是把泥沙,明明握在双手中,到头来成空。
可他发音太模糊,她听半天,也听不出他是在哼什。
只是看起来很痛苦样子。
棠宁只好伸手摇醒他,低声叫:“蒋林野,蒋林野,醒醒。”
“……!”蒋林野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呼吸。
屋子里暖气充足,她没有开大灯,只有盏月亮形状夜灯立在床头,发出橙黄色盈盈暖光。
母亲拽着他胳膊,头也未回。饭厅到门口并不远,这个家太小,几步路距离也会撞到东西,他踉踉跄跄,被放在门口木头小凳子绊倒,再次回过神,已经被扔在门外。
他还记得那天傍晚回家,巷子口老大爷抱着收音机,提醒他多穿些衣服。凛冬将至,北城将在今夜,迎来百年遇大雪。
而彼时彼刻,他母亲居高临下,依旧是平静温柔到近乎残忍语气:“既然那想你爸,不如去地下陪他啊。”
家门在眼前关闭时候,他以为他会死在那天。
这股冬雪寒气跨越近二十年光阴,到现在还刻在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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