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蒋同学头昏脑涨,艰难地从乳木果世界里脱离出来。
棠宁垂着头碎碎念:“从来没对人这好过,爸都没有这种待遇。”
她将水冷热调开,递给他:“你欠个大人情,要感谢辈子。”
小狐狸表情太认真,蒋林野几乎要被逗笑。
他很想提醒她,过去几年里,你生过病,也生过病。们曾经互相照顾彼此,
以前也不是没生过病,也不是没让棠宁照顾过他。
但她以前不是这样啊!
那时候她会问他哪里不舒服,会半夜喂他吃药,会用枸杞给他煮冰糖雪梨。
卧室里灯光柔软,蒋林野躺在床上,被子里藏着他再熟悉不过乳木果味道,心里小人根本憋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然而棠宁完全没察觉到。
所以他想,她应该也会像照顾小猫样,温柔地照顾自己吧……
可是下秒,他就看到,小狐狸跑到他面前,犹豫着问:“你还能自己走吗?”
逆着光,她眼睛又大又亮,黑白分明,玻璃珠子似。
蒋林野心动得要命,唇角烧得起皮,虚弱地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吧,那没办法。”棠宁捋开袖子,紧张之余,又有点说不清楚小兴奋,“搬不动你,那就只能把你拖进去。”
都没有。
棠宁不知怎,心里突然浮现出点儿愧疚。
即使他生病事跟自己也没什关系。
“这个叔叔很可怜,你不要欺负他。”她把小猫咪抱在怀里教育,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形容,干脆很认真地道,“他和你样,没有蛋蛋。”
嘤嘤怪:“……?”
她只觉得他是真太沉,拖得她满头大汗:“你会对什药物过敏吗?如果不会话,先喂你吃点布洛芬好不好?”
蒋林野昏昏沉沉地点头:“嗯。”
得到肯定,棠宁甩着大尾巴蹭蹭跑出去,很快又抱着家用药箱跑回来。
这个空档里,热水也烧好。
她半跪在床上,拆开盒退烧药,确认过日期,才伸手扶他坐起来:“起来,小蒋同学。”
蒋林野:“……?”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棠宁已经拉住他条腿,开始往屋里拖。
整个人瞬间被拖得栽倒在地上蒋总:???
就算是拖,不该拖脑袋吗?为什拖腿啊?是你要带回窝里打算宰割掉猎物吗?!
脑袋在光洁地板上被拖着滑行路,等棠宁帮他扒掉外套、把他放在床上,蒋林野生无可恋,觉得自己已经没半条命。
嘤嘤怪愣愣地看看她,又转头看看倒在地上男人,突然露出怀疑喵生表情。
棠宁对它反应很满意:“乖点呀,等妈妈处理好他,就回来找你玩。”
她边说,边动作轻缓地将它放回猫窝,很仔细地给窝调好温度,又拍拍脑袋,挠挠下巴。
门口太冷,穿堂风呼呼。
蒋林野没有力气睁眼,但他意识尚存,听见棠宁说话,也依稀看见,她在非常温柔地照顾只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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