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点上,连顾青灯都比不上。
她再弱小,也知挣扎坚强。即便无用,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那夜很旖旎,记不清,隐约是痛,也不知究竟是不是痛。
第二日清晨身子没力气,叫人送来碗冲喜汤,毫不避讳,常封披着衣裳坐在旁看,神情莫测。
他注视将热腾腾汤饮而尽。
他死,玫羚死,骨瓷也死。
新护法前不久来报道。
不知下个是谁,是,还是常封。
在夜凝宫活九年,却不知明天能不能顺利度过。
念此不知哪来勇气――亦或者是饮酒过多神经搭错。攥住常封衣领,抬头,轻轻吻上他嘴角。
宫主成亲后半年,少宫主出生。
又是全城欢庆,王安生总管甚是欣慰,眼角多出丝泪光。
自宫主成亲后甚爱饮酒,这次宴会又饮得多,没醉,只是红着脸晕乎乎地跳到屋顶吹风。
没吹会儿便有人来叨扰。
不看都知是谁。
忽然开口。
“学他手艺学到九岁时,他死,这时才知,父亲真名为常容清。”
眨眨眼睛,扭头望他,眼中有些震惊。
常容清……
“是,”他笑笑,“剑圣常容清。”
不是小女孩,没有傻到指望他能够阻拦地步,他比更清楚,比更理性。
觉这般足矣。
分得清何为憧憬和为爱慕,所以与他不后悔,即便日后意外死去,也能对自己说,想要东西已经得到,所以并不遗憾。
之后两个月,都没有见到他,准确地说,在躲他。
这段时日恰好是夜凝宫清闲期,也未有起活动任务。宫主忙于公务与少宫主之间,无暇管们这些下属风流八
即便在许多年以后,都晓得,这是生中做过最大胆事。
比杀人,比哭泣,比饮醉,更为大胆。
他是男人,是女人,年纪不小,没有配偶。
即便发生如何,此时此刻只算得上不知廉耻,不守自爱,身为未婚女子,按中原习俗,大抵是该浸猪笼。
可这又如何,有多少次任务是从地狱深处爬来,为何要去遵守那些伦理道义。
件带有温度长衣披在肩头,耳边是他声音,“夜里风大,莫着凉。”
低下头,记忆中只说句。
“们是护法,”然后咽咽喉咙,说完下半句,“入宫那年,看着止水抱着玫羚尸体走出去。”
们是护法。
止水活着时候,曾说,对们而言,相爱是种奢侈,倘若失去,宁愿后悔也不愿心痛。
他又停会儿,才道,“他死后他师弟将收入门下,再日后,去夜凝宫。”
“为什?”
问,“夜凝乃魔宫。”
“是,可杀父亲并非魔宫,而在中原无法活下去。”他耸耸肩,“想让死人太多,这儿反而少些,所以来。”
他说至此,没有再说,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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