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堆前头竖着块大理石石碑,石碑也是小小,上头镌刻字迹,青灯在坟堆前坐下,摸摸石碑字,又将碑身抚摸遍,凉凉,滑滑,就像他肌肤。
“小瓷,回来啦。”
青灯对石碑微笑起来。
她将包子从怀中掏出,垫油皮纸搁在地上,包子依旧热热,暖呼呼,软软皮,她笑眯眯地说:“答应过你,切结束后,悱忛仑覃给你肉包子吃。”
山间风吹过,她发丝扬起,青灯仰头又望望天,低头对小瓷说:“天下之大,可觉得这个地方,最适合你。”
路上人渐稀少,连红色宫闱建筑都稀疏。
她仰起头,被宫墙包围湛蓝天空极为辽阔,海城天是幽邃蓝,仿佛是浸水琉璃,呈现出透澈色泽。
她记得很久以前,她还什都没记起来时候,那个白衣银发小孩就这样慢慢领着她朝前走,路走过去。
她来到骨崖小筑。
这儿依旧是寂静,悬崖之边,深渊之上,霍霍山风吹过,条木栈道吊桥通往他住处。
常封见她笑起来时眼下圈淡淡黑,脸色亦是苍白,斟酌半晌最终只是道:“顾姑娘还是去换件衣裳罢,这般旁人见生出议论不太妥当。”
“嗯好好,你先告诉小瓷衣冠冢在哪儿~”
常封将位置说与她,青灯点头应,刚打算走开,又转身凑过来,“常封,你晓得他妻子是什来历?”
常封又是怔,琢磨不出这姑娘里头心思,答道:“恕在下愚钝,并不知晓,婚礼之事都是并交予王总管负责,但听说是位家底清白城中。姑娘既然是宫主大人选定之人,便是们宫主夫人。”
他说道宫主夫人四字时,明显望见青灯眼中有什闪下,再望去时,青灯又是笑呵呵模样。
安静无人烟,可以吹到清凉风,可以看见湛蓝天,可以感受到明媚阳光。
后日她细细想来,也许在夜凝宫日子,才是骨
青灯望过去,遥遥那片栽种植株院落依旧葱郁茂盛,生出许多杂草来,木屋已经破落,似乎蒙上层厚厚灰。
青灯走过木桥来到小院里,估摸是风吹雨打,院落篱笆塌些,她穿过院林,在木屋门口看见座小小坟堆。
坟堆四周什也没有,也只是座坟堆罢。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就像骨瓷存在。
王总管说,宫主用骨瓷生前穿那件白衫作骨,做个衣冠冢。青灯觉得这衣冠冢甚是简陋,但也甚好。骨瓷不喜那些场面东西,这般正合适。
她捧着包子低下头,声音小下去:“这样……啊,那他身体还好吗?”
常封心中跳,念起堪伏渊命令,压下声音道:“宫主很好,顾姑娘何出此言?”
“没什。”青灯摇摇头,重新抬起头,“那走啦常封。”
她朝他挥挥手便转身离开,常封默默望着女人离开纤细身影,握紧手中剑。
青灯往宫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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