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进入无妄城,她赶完路后混进舞娘队伍,至此两天几乎没吃过点儿东西,也只是在方才书房前等他时歇上口气。
夜里风吹过,依是愈发冷。
青灯听完男人最后句话,低头静片刻,然后重新抬起头,脸上挂着白日里笑容,在腰间摸索出份折成小沓信封来。
“渊哥哥,去找徐孟天。”她将信封慢慢展开,双手递到他面前,“叫他休,这样就可以好好嫁给你。”
她认真地凝视男人脸,“渊哥哥,从今以后灯儿只为渊哥哥而活。”
青灯身体细不可见地颤,她说:“半年前你说……不相信,所以来找你。”
“顾青灯。”堪伏渊揉揉眉,淡淡说,“本座念你是骨瓷护法亲姐姐才未将你直接逐出城,骨瓷护法衣冠冢在宫北骨崖,你且去看看,本座给你三日离城。”
青灯呆呆,堪伏渊声音不容置喙,她下意识上前步去拉他衣袖,“小瓷自然要去看,渊哥哥你干嘛要赶走……?”
堪伏渊轻轻抽手,青灯拉空,她愣愣看看自己空空手心,又看堪伏渊轻轻掸掸自己衣袖,仿佛是沾到如何污秽般,心被针扎扎。
红衣男人理毕衣袖,不深不浅望她眼。
他。
青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成亲夜里是要入洞房。
他今日成亲。成亲还处理公务,当真日理万机。
不止今夜,日后夜夜他都与另个女人相伴而睡,肌肤相亲。
青灯阵火气上涌,嗖地窜到他前面抬起双臂拦住他,努着小嘴说:“你不许过去。”
神枢谷,紫剑山庄,这些属于过去。
她只有身坦荡荡轻松,毫无束缚与枷锁才能来到这里,才敢与他说和他在起。
堪伏渊扫眼信封上“休书”二字,轻轻接过,直接扔进身边盏落地石灯火盆中,火焰迅速撕咬信封,那纸休书极快地蜷缩焦黑,在火焰光芒中化为灰烬。
青灯睁大眼,直直望着火盆。
堪伏渊唇角勾出丝惑人笑来,他微微眯眼,眼眸狭长极是好看模样,字顿地轻轻道:“顾青灯,你以为本座会拣其他男人穿过破鞋穿
“半年前本座已将话说得清楚。”堪伏渊面无表情开口,“顾青灯,莫让本座更加厌恶你。”
夜里凉。
庭院草木芳翠,散发着清香,白石道上座座落地灯晕出灯光照亮几格小路。烘托得黑夜宁静而美好。
新娘依旧坐在床榻上乖巧等候夫君到来。
之前在书房前等太久,青灯手脚都是冰凉,此时路追堪伏渊过来脚下也几分虚软。
月色下男人目光模糊不清,她只见双漆黑眸子,她最为熟悉也最为喜爱眸子,黑曜石般,只不过再也无丝她熟悉温柔光芒。
她咽咽喉咙,说:“你不许和那个女人睡。”
堪伏渊低头静静注视她片刻,才低声唤:“顾青灯。”
“……啊?”
“你可否闹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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