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他且是你同门师兄,这般你倒是忍心。”元武帝道,“徐爱卿身为谋士,伴朕身边四年,虽是晓得爱卿做事利落干脆,下手颇狠,但对相熟之人这般舍得心狠,倒是头回。”
徐孟天看着方才被鲜血染过地面,在经过太监迅速清理下光洁如新,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
只不过已经发生,改变。
他抬头对皇弟礼,微笑道:“圣上日理万机,可愿抽空听在下说点儿家常之事?”
元武帝抬手,“爱卿说此倒是稀罕,请讲。”
多少人流干血,融进历史沙河中,只为坐上那大殿尽头龙椅。
那些黄金白银浸出种奢靡沉钝腐朽,白澪躺在大殿冰凉地板上,感到前所未有冷。元武帝在笑,徐孟天也在笑,他们笑容充满刺目讥诮与嘲讽,在他视线中旋转荡漾。
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
。”
男人轻轻笑着低头,在他耳边低语。
“可惜,你永远无法超越。”
语毕手抽,拔出剑,血液从伤口中飞射而出,雨淋般噼噼啪啪打在地上。
剧烈疼痛中白澪闷哼着倒在地上,他眉头深深蹙着,冷汗从额际滑落,他死般盯着站在他身边人,那人笑容温和平静,却透出股浓重黑来。
“当年在下曾收过名姑娘入房,那姑娘是自小在父亲门下长大,却在成亲之日被在下连累并杀害,那时四皇子暗中派人趁成亲之时将在下刺杀,新娘看见切,唯恐露出破绽便并将她杀,此事,并未禀报四皇子殿下。”
徐孟天道:“无论何种原因,那位姑娘死皆是被在下连累,由他起,在下又何来怜悯之心去求圣上放四皇子条生路?”
元武帝点点头,叹道:“想不到徐爱卿还是重情之人,那位姑娘可有墓属?待朕派个人去看扫番也是好。”
徐孟天又是礼,“圣上宅心仁厚,徐某在此替她谢过,只不过那姑娘身处遥远之地,恐怕不便,待在下去看她之时,定将圣上心意传达给她。”
元武帝满意地笑,目光转,这才将注意
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之前幼时,他被遗弃在风雪中。
白澪难堪地闭上眼,这种感觉,仿佛全身被人剥光当街行走般寒凉耻辱。
元武帝揉揉眉,侧男子便招来人,将白澪尸体裹住,悄悄抬出去。
“爱卿明智,竟晓得皇弟对朕企图痛下杀手。”元武帝缓缓转身,走回龙椅上慢慢坐下,他看着太监上前在他眼皮底下清理血迹,眉间抹疲倦。
徐孟天俯首:“圣上英明,四皇子图谋篡位大逆不道,自然当立即斩草除根。”
“……不可……能……”
“什不可能,不可能活着?”男人笑着反问,“你当真以为你派人在与青儿成亲那晚把杀?”
“——徐孟天,哪里有如此容易死去?”
金銮殿金碧辉煌。
那些浓重而绚烂金银华美,在经历多少朝代多少帝王之后,光鲜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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