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喜欢上坏人后,自己也会像坏人样呢。
当啷——
船桨破浪之声打断青灯思绪,她撩开门帘探出头去,清晨大海茫茫起雾,模糊无边无尽中,无妄城影子藏在雾里,却近在眼前。
到。
又次来到这里,无妄城,夜凝宫,身边这个男人家。
船舱后面有间牢,昏暗中个男人斜斜靠在墙上,右肩下面空空如也,只有染红纱布。
“萧斩?”
青灯低呼,又见他昏迷不醒,忍不住上前几步。
常封立于边。
“将你救出时顺便并带走,”堪伏渊扫眼萧斩将青灯拉进船舱,“他颇有用处暂时不会死,你放心。”
青灯躺在软榻间只觉得舒适,之前他抱她许久,贴近盘龙印身子都热,睡阵迷迷糊糊睁眼,男人背向她靠在塌边,坐在暖炉旁,红衣染上跳动火光。
她动动,他便侧过脸,双黑眸落过来,“醒?”
“嗯。”青灯起身,揉揉额下床,船舱依旧晃晃悠悠,冬季海尚且平静,不曾大风大浪。
她搓搓手拿袄子裹住自己,正打算坐在火炉边取暖,旁男人却兀自伸出手。
青灯怔,望着他伸过来手,堪伏渊瞧着她,唇角勾出丝笑来,她被他好看笑迷得有点儿晕,过十多年都不怎进步,犹豫下,走过去坐进他怀里。
灯身子颤颤,又静下来,他将她又抱紧些,却又生怕将她吓跑似,轻吻她脸颊而耳朵,小心翼翼,格外珍重,最后双唇贴上她冰冷唇。
“渊哥哥……”
浅浅海潮声中,青灯嘴唇蠕动着开口,依是哭腔,无助般。
“已经死。”
堪伏渊动作停停,忽而握紧她腰倾□去,将她压在月光粼粼沙滩上,她长发披散如朵黑色花,细白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支石榴花玉簪。
“他……手臂……”
“只能怪他那时想碰你。”
男人说得简单利落,理所应当。
青灯张张嘴巴,她觉得,这是错,无论如何也是条手臂,萧斩是活生生人,与她不样,失去手臂不可再接回来。
她应该生气,生气于堪伏渊残忍,可她却没有,愣愣望着男人脸,耳根红起来。
她动作颇为僵硬,堪伏渊笑笑,将她抱好靠近暖炉。
比起散发着光热暖炉,显然他胸膛要温暖许多,青灯眨眨眼,闭上眼睛说:“还有多久?”
“快到。”
“嗯。”
昨夜最后他带她去临近海港村庄,那里有等待他们常封护法,海港停着船,进船青灯吃惊。
他轻笑声,用舌尖抵开她牙关,缠绵着。
“爱女人,生死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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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
船舱里燃着暖暖炉,火光照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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