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视
樱桃瞥瞥,目光便定住,是只木雕小狗,摇尾巴坐着,双耳翘起,活灵活现,小巧可爱。
“唔……”连眼珠子都雕得水汪汪可怜兮兮,好可爱。
樱桃又转过脸去,木匠什,最讨厌。
“前些日雕,如今见着,给你。”常封先是迟疑下,还是抓起樱桃手腕,女人手腕很细,他想着,这细白手腕如何能挥动那狂舞鞭子来。
常封将小狗狗搁在她掌心,微笑道:“以后莫皱眉头。”
进小院便见他坐在门前亭台上,身后大门紧闭,正欲上前身后人叫道:“莫去。”
这声音熟悉,樱桃转过头去,身穿茶色长衫男子笑得眼角眯起,他轻声说:“顾姑娘在里头躺着,宫主现在无甚心思与别个讲话。”
樱桃皱皱眉,想起昨日深夜堪伏渊抱着顾青灯回来时身血模样,忍住半晌没发作,闷闷退回去。
常封笑道:“你怎总皱着个眉头,女人皱眉头可是会长皱纹。”
樱桃横他眼,没好气,“今儿真稀奇,总算实在见到你人。”
青灯依稀睁眼时,他刀拂过毅照门位弟子脖颈,如星砂流屑散开火星点燃他全身。反手转,削去身后砍来人半个脑袋。
在浓厚血腥味与河流哗哗流水声,那些惨叫声与刀锋切割身体轻响被掩下数分。
青灯努力保持清醒,她总觉得有什话想与他说,等她再抬头时,红衣男人已经收刀,抱着她慢慢走出河滩,青灯趴在他肩头回头朝河滩望去,堪伏渊将她脑袋扒回来,低声道:“别看。”
青灯拿下他手,执拗望去,停停,便慢慢收回目光埋在他怀里。
“怕?”他重复遍他曾经话。
…………
……
青灯是被股难言药味催醒。
浑身冷得厉害。
睁开眼时,窗外半白天光落进来,她躺在塌间角度恰巧可以望见悠远蓝天,几抹白云。窗棂大开着,雕花红楠木,窗棂前张小桌上搁着盆水仙,此时开得正好,柔白花瓣,纤细花茎,透亮得要泻出水儿般半垂着,如女人优美脖颈。
“是。”
常封依旧笑眯眯,樱桃也不好生气,松表情说:“何时再走?”
“宫主吩咐,这段时间直伴宫主身边。”
樱桃怔,心里跳跳,那这段时间应该可以天天见面罢,天天踩着刀尖过日子,最近江湖上闹得这大,说不定哪日就再也见不到,她总觉她能说出什来,最后出口只是句似淡漠“哦”。
常封定定瞧瞧她,从怀里摸出个物事来,道:“喏。”
他胸膛很温暖,青灯感觉到身体里血液与心跳重生,她点点头,闭闭眼,哑着嗓子说:“没关系。”
她本想再问,你怎找到,可惜意识太过淡薄,她支撑不住,睡过去。
******
今日起得早。
樱桃梳洗完毕打开门,便先去堪伏渊房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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