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想,真是种凌迟,温柔凌迟。
晕黄灯光下堪伏渊涂抹完,
堪伏渊带她回寝宫,青灯手脚都是湿,他也不甚在意将她领进来,招招手,侍女便端方盘进屋,盘上是方小圆盒子,镶金边,盒盖上描摹着簇牡丹。
不愧是夜凝宫,放毒器皿都这精致。
堪伏渊拿过盒子,侍女便行礼退下。
“坐下。”
青灯坐下,堪伏渊笑道:“今儿怎这乖,不挠爪子?”
月光下他笑道,似乎刚从圣女房里出来。
青灯不知道怎说,她总不能如实告诉他她在找他送簪子碎片罢,多丢脸。
她只是想留住些东西罢,这支簪子是第支异性送她东西,也是最后支,她已经等不到徐孟天醒来给她买支簪。
苦茶长老给她期限不长,她撑到海城祭祀那日也差不多。
“你为何在池中?”他又笑问,她那怕水。
此刻圣女已经躺在床上大堆人簇拥着,据说宫主回来看她,护卫说看他俩那样子估摸是又和好,青灯也觉得挺好,摸黑悄悄来到白日楼阁前,在地上点点找。
水榭前坐落座座玉兰花宫灯,隐隐约约如月光,青灯前前后后全摸过还是没有,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水榭旁池塘。
掉进去很有可能。
青灯望着夜里静静池塘身子发冷,叹口气还是往回走,谁叫她怕水呢。
没走几步,又停住折回来,水塘有方浅滩,由浅入深,她咬咬牙脱鞋提起裙子借着月光低头在水中摸索。
青灯沉默,她忽然有些想徐孟天、师父和娘亲,死后刚醒来时,曾觉得死去人,应将事情看淡些好。
堪伏渊手指搭在盒子盖子上,“闭眼。”
青灯闭眼,这是要开始罢,她心里紧紧,感觉到男人沾粉手指轻轻划过她脸颊,温热指尖轻柔涂抹着。
空气中是粉末淡淡香气,原来毒也可以这香。
男人手指又抹上她嘴唇,细细勾勒描画着,若是旁人咋看去,尚是以为宫主大人正为她描唇朱丹呢。
青灯咽咽喉咙说:“圣女如何?”
“上药,不出三日便无碍。”
青灯点点头,以夜凝宫中药,定是不会留疤,“那不是很好吗,你俩也和好。”她等等,又说,“你要如何惩罚?”
“雪儿要求拿毒毁你脸。”堪伏渊轻描淡写,注视她小脸,“你觉如何?”
青灯应声,低头又不知说什,簪子碎片估摸也是找不到,放下裙子说:“那你带去吧。”说着就从池塘里走出来,双腿僵硬,她走得有些艰难。
水没过她小腿肚,青灯感觉到渐渐没知觉。
堪伏渊望见她时她就是这副模样。
提着侍女所穿白裙,长袖与裙摆全扎在红色腰带里,露出雪白手臂和膝盖,她弯腰在水塘里四处摸索着什,目光专注认真。
他走上前,青灯感觉到转头看到他,直起身子,竟然有些尴尬。
“你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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