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迟
沈却倒没忖度她话里深意,只顺着话头打量下她这身繁琐嫁衣,微顿片刻道:“不超规制,本就是你。”
这话落在虞锦耳朵里,就同夸赞她配得上这身衣裳无甚差别,她竭力摁摁上扬嘴角,不自觉往沈却身侧挪挪。
嫁衣上似有若无淡淡香粉味也随之飘过去。
虞锦口脂已然掉大半,露出粉粉嫩嫩唇瓣,轻轻向上翘起,眉梢眼角也尽是很轻松笑意,月色印在她弯弯眸子里,便如盛着盏清酒,还没饮,便已经醉。这世间万物,都像是为她存在。
而她本身就该是这个样子。
行至楼阁上,虞锦稍稍怔,这楼台装潢布置……怎与她那时和楚澜所言致?
……原来楚澜是替白管家来打听她喜好。
虞锦很满意地携着沈却靠着栏杆落座桌前,清风拂面,月色朦胧,当真是处赏景好地方。
且从至高点俯瞰王府,借着灯火月色依稀还能望见各处喜庆绸带红花,正厅尚还在喧哗,酒宴并没有散去,虞锦浅浅地笑着,唏嘘道:“进府是却扇挡着眼,若是没瞧见这些,还有些不真实呢。”
“不真实”三字落在男人耳侧,沈却抬眸看她眼。
,实在寻不到个好时机。
但现在,时机来!
试想新婚之夜,星落云散,月下吟诗,举杯对饮,此情此景是何等柔转百肠、情意绵绵。
思及此,虞锦情绪高涨地去勾沈却食指,晃晃道:“王爷……”
“……”
沈却无声吐息,清浅目光下克制着波涛汹涌情绪。
虞锦并未察觉身侧之人微妙变化,还在酝酿情绪,咳嗽声道:“王爷,眼下正是花好月圆好时候,们对诗如何?”
他静默片刻,“对诗?”
虞锦点点头,指着头顶那轮明月道:“就以月为诗。”
“虞锦。”他侧首看她,在她万般期待注视下道:“花好月圆——”
他将糕点往虞锦眼前推推,又给她倒壶茶:“先吃两口。”
虞锦确实也饿,埋头就着花茶吃足足三块桂花糕,眼看沈却又要给她塞第四块,虞锦摸着微紧小腹连忙摇头。
这嫁衣尺寸是裁得正正好,稍有些突出便紧得不行,但又不得不说,此时月色之下,裙摆上百来颗珍珠却是发挥作用,流光溢彩,耀眼夺目,仿若环着云雾般。
她抚平裙摆上褶皱,带着丝小雀跃道:“这身嫁衣……很漂亮,只是超规制,其实也不必如此奢侈,也没传言那般挑剔。”
虞锦不动声色地再树立下勤俭持家好形象。
沈却看她眼,沉默过后道:“真,定要去?”
虞锦重重点头。
男人缓缓吐息,捏捏鼻梁骨,很勉强地应声“好”。
虞锦忙遣人去望月台拾掇番,琅苑下人得此吩咐,心叹王爷与王妃之间竟是如此诗情画意,惊叹之中便已将望月台收拾得当。
对红衣新人缓缓踱步至琅苑对岸望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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