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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晴，日光自窗缝倾泻而下，晒得榻上暖融融
，虞锦揽着衣袍，眼睫颤动，半梦半醒。
“嗙”地
声重击，整间禅房似都颤
下，虞锦那点慵懒气息瞬间消失无余，她个激灵仰坐起来，不见榻前身影，正欲趿履下榻时，生莲匆忙推门进来。
“姑娘，姑
她又问：“王爷不回禅房吗？”
“来得晚，不想惊动主持。”
“喔，王爷在看什
？”
沈却稍顿，倏地将书递给她。虞锦只随口问，见状便伸手接来，好奇地翻阅两页，蓦然瞧见书封上“清心咒”三个大字，她怔怔。
沈却从她手中抽回书，本正经道：“传闻不尽为真，
非磊落坦荡之人，所以别说话，早点睡。”
无人理她。
好吧。
虞锦小声道：“王爷，其实从前在灵州时便听说过不少王爷赫赫威名，彼时便觉南祁王英勇无畏、神采英拔、薄情……不耽于美色，实乃大颐朝将帅之典范，便对王爷好生敬佩，只觉得生平所见将帅皆不如那位声名显赫南祁王呢。”
“后来在垚南，更觉传闻为真，不，传闻不及王爷分毫！”
沈却忍笑意，面无神色地看她眼：“是？”
她静静，半响不见动静，是以拥着衣袍撑榻而坐。
却见男人身姿端正地落座在榻前椅上，手捧卷破旧经书，不知是从哪个犄角疙瘩顺来。
虞锦不明所以地望向沈却：“王爷……把衣裳给作甚？”
“不是你说被褥有股霉味，将就盖吧。”他慢条斯理地看她眼，“睡吧。”
虞锦懵怔，心虚地小声应下，道：“多谢王爷，但是你不冷？”
虞锦将这话反复斟酌，蓦地闭嘴，动作利索地躺回去。
这夜风雨萧瑟，雨珠滴答，可许是这衣裳上松香盖住被褥霉味，这般嘈杂恶劣环境，虞锦竟真真昏睡过去。
书页“簌簌”声停息，见虞锦抱着衣裳蜷缩程小只，沈却起身熄支烛火，落座于榻上，轻喊她声。
虞锦只蹙下眉，并未有清醒迹象。
男人将衣裳摊开罩在她身上，神色专注地凝视那张芙蓉玉面，也不知在想甚。
虞锦郑重且严肃地点下头，“王爷所向无敌，王爷万里挑。”
闻言，沈却握拳抵抵嘴角，复又垂头去翻看经文。
虞锦也不知这算是哄好没哄好，静默顷刻，道：“王爷今夜为何会出现于此？”
沈却“嗯”声，却是没答她话。
虞锦思忖片刻，才记起昨日与楚澜提过嘴停安寺，显而易见，并非巧合。
“无耻之人怎会冷。”
“……”
虞锦不再多言，背身而卧，慢吞吞地拉起衣裳盖至脑袋，在沈却看不到地方懊恼地闭闭眼。
听着身后微弱书页声，虞锦不免有些愧疚。她怎能如此恶意揣度他！沈却方才定是极为伤心，稍稍换位想，若是她好心待人却反被曲解责骂，定是要气到自闭。
思及此，虞锦悄悄翻个身，轻轻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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