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也微怔,明白过来圣上那句“多留些日子”是何意。这此中缘由,虞锦定也揣测个二。
他道:“有与父亲应对,你不必理会。”
闻言,虞锦心下稍缓,应声“嗯”。
回到宅中时已至夜幕低垂,虞锦这日过得实在疲惫,于是早早拾掇番便准备歇下。
可不知怎,她沾枕落榻,忽然没困意。脑中浮出道人影,不由翻两趟身才堪堪入睡。
许见竹颔颔首,“二姑娘伶俐可人,想来是太后喜欢得紧,说过时辰,还请大公子稍等。”
说罢,她便转身入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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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广江尚有军务在身,便先行回宅子。兄妹二人在马车上落座后,虞时也才问:“太后与你说什?”
虞锦摁摁喉咙,咳嗽两声说:“想先喝口水。”
小太监见怪不怪,原来是永安郡主在训宫人。
小太监瞧见,虞时也自也瞧见。
他只冷眼瞥,并未上心,只觉那女子声色清冷,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甜糯糯,说话气势也拿捏得正正好,不由多听两句。
“敢在人后嚼太后舌根子,谁给你胆子?”
“你自个儿不惜这条命,又如何替你惜命。”
臣自当恭敬不容从命。”
贞庆帝欢喜,又道起别。
虞时也对窗蹙蹙眉,这半响,虞锦莫不是走丢……
许是此前丢虞锦丢出心理阴影,虞时也心里莫名有些焦躁,生忍好半响,贞庆帝终于嗓子干涩地说不出话,他这才拱手告退。
廊下,适才给虞锦引路小太监候在侧。
“……”
虞时也提起矮几上茶壶,给她斟杯冷茶。
待润嗓子后,虞锦又锤锤自己端半日肩颈,眉心蹙道:“阿兄,眼下圣上尚未立储,太后娘娘可有心怡人选?”
虞时也看她眼:“你知道你在问什?”
虞锦欲言又止,支支吾吾道:“太后她……说与承安伯府亲事实为场乌龙,自不做数,又提提婚事。”
“拖下去,杖毙。”
轻飘飘,说却是要人命话。
虞时也背在身后手轻顿,凤眼微眯,侧目看过去,恰逢许见竹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二人视线皆停留半瞬。
小太监忙笑说:“郡主,这位是二姑娘兄长,灵州虞家大公子,眼下天暗,忧心二姑娘夜路难行,特前来候着。”
虞时也上前道:“二姑娘人呢?”
小太监忙福身说:“回大公子话,前头太后唤二姑娘作陪,现下许是在安寿殿呢。”
虞时也斟酌片刻,说:“可否请公公引路?”
太后喜静,安寿殿偏远,虞时也走许久未见到,便迈开腿阔步而走。他腿长,愣是将步路走成两步远,将引路小太监赶得气喘吁吁。
终于窥得朱红小门,小太监小跑上前,正欲与小宫女道句“劳烦通禀”云云,却忽闻不远处“啪”地声脆响,粉衣宫女捂着脸嘤嘤哭泣:“郡主饶命!郡主饶奴婢这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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