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也立在前厅正中,将光线遮掩大半,沈却半边身子落进阴影里,他就那泰然自若地坐着,四目相对,沈却脑海里涌现出那段属于沈离征记忆——
“算算日子,前两日阿锦信该到,没收到,你呢?”
“
“对、对。”
虞广江兀自尴尬片刻,不由多看沈却两眼。
沈虞两家各守方,皆非京官,平日里能碰着面次数寥寥无几,上回见着这个年轻后辈,还是两年前。
虞广江直对南祁王名号有所耳闻,对此人是颇为欣赏,因而两年前垚南有难,他才毅然决然出手相助。只是那时沈却虽也态度有礼,但待人却很是疏离,全然副公事公办样子,事后还命人运几箱金锭到虞家,几乎是把虞广江给垚南拨物资尽数抵上。
是分毫也不肯欠人性子。
沈却兴许是怀疑过,但最后也定是打消疑虑,否则他怎可能容她而再再而三欺瞒他?早就该戳破她谎言,将她——
两次亲吻画面忽而映入脑海。
虞锦神色呆滞,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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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方才虞锦晕厥之后,场面度十分慌乱。白管家与楚澜着实吓跳,围着虞锦团团转几圈,倒是座上三人显得稍许从容。
虞时也面无神情地看着她,口吻平静地陈述道:“和父亲懒得戳穿你,也没忍心告诉你,你平素那些表演实在浮夸些。”
说及此,他轻讽道:“尤其是方才前厅那晕,三岁稚童都哄骗不。”
……?
虞锦深感侮辱。
他脸正色道:“你以为南祁王是什智力低下小儿,容得你玩弄于鼓掌间?”
如今再见,这人虽还是寡言少语,但那态度间显然有些微妙变化,让人时说不上哪里奇怪,就例如深更半夜候在城门这件事,细思之下实在匪夷所思,身份上他与南祁王旗鼓相当,而分明是王府有恩于虞家,哪里有让恩人亲自迎接道理?
虞广江正冥思苦想时,虞时也来。
他先是看沈却眼,才朝虞广江道:“阿锦无碍,正睡着,父亲可以去看看她。”
虞广江连连点头,实在不愿扯着老脸在沈却跟前陪着虞锦撒谎,毫不犹豫地就阔步离开。
气氛静下来。
虞时也将虞锦抱走后,前厅忽然静,虞广江沉默片刻后,捧起茶盏抿几口。
活大半辈子,倒是头回觉得无颜见人。
也不知这南祁王有没有察觉出异样……
虞广江笑得勉强,道:“阿锦这丫头自幼体弱,这路也遭不少罪,身子恐怕……”
沈却深以为然地颔首说:“也兴许是瞧见虞大人与虞公子,病情有好转,醒后想起来也未可知,算是好事。”
“叩、叩”两声,虞锦反驳话还未出口,便被两道叩门声打断。
“公子,属下有公务要报。”
虞时也当即起身,警告似道:“在屋里呆着等回来,哪都不许去。”
说罢,他阔步离开。
小室顿时安静下来,虞锦细眉深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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