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却嘴角隐去抹笑意:“趴在墙上赏景?”
虞锦点头,本正色说:“这样看得清楚。”
沈却无言,他甚至觉得,如若不将虞锦喊下来,她能趴在墙上与他唠上夜也说不准。
思及此,沈却不欲再与她胡扯,直言道:“下来。”
今夜定是走不,她总不好在墙上趴夜,便老老实实、瘸拐地蹦下来。
虞锦踩在巨石上,踮着脚尖,伸长手臂将沉重包袱抛在墙上,随后两手撑住墙,只腿往上够,但动作显然十分生疏。
若非形势所迫,这般不文雅动作,虞锦决计不会做!
她恨恨地在心里腹诽良久。
刻钟、又刻钟过去,虞锦还在墙里侧,连只头发丝也没能越过这面尚且算得上矮墙体,她轻轻喘息,额角尽是汗意。
虞锦打起精神,正欲最后再试上试时,阵夜风袭来,吹得树叶簌簌发颤,抖落地树叶,道清冽低沉嗓音缓缓而至:
路途遥远,暂时还身无分文,只好先向王府借用二。还有,担忧中途受伤患病,便向白叔要好些灵丹妙药,路途颠簸,就顺带捎上那宫中御赐羊毛软垫,王府家缠万贯,想必不会同计较。”
男人嘴角微抽,她倒是不含糊。
虞锦说得有些累,索性蹲下,嘀嘀咕咕道:“还有那些画像,没交还给王爷,并非是偷懒没掌眼,而是那些女子实在与王爷十分不相衬。南祁王府高门显贵,王妃自要与其家世相当,才算得上天作之合……模样也不得含糊,最好是细眉大眼,最好还是桃瓣眼,漂亮又可人,若是笑起来有对若隐若现梨涡,就更好……性子太过沉静不行,否则府里过于清冷……”
黑云自屋檐西边飘荡至东边,虞锦还在絮絮叨叨。
沈却弯弯唇,好想抱她。
随即满脸无辜地回以他目光,简直能把人气死而不自知。
沈却眉宇微蹙,垂目瞥眼她脚踝,略有无奈道:“你能不能让省点心。”
说罢,他才弯腰将人
“你想去哪儿?”
几乎是立即,虞锦脚滑,往后跌步,惊恐万分地望向墙侧。
男人就那负手立在树下,傲然挺立,衣袂翩翩,银白月色落在他眉目间,渡上层朦朦光晕,叫人看不出丝毫情绪来。
他、他怎会在这儿?他方才不是睡着?
虞锦美目瞪大,心跳停滞片刻,脑子飞快转动,遵循本能地惜命道:“喔,看、看风景……今夜微风不燥,皓月当空,星子也比往常多,委实叫人挪不开眼。”
又过刻钟,虞锦才堪堪闭上嘴。她撑着座椅扶手而起,因过于口渴,还将给沈却端来茶偷喝几口,方才提步离开。
房门阖上瞬,男人蓦然睁眼。
他捏捏鼻梁,就着她喝剩半盏茶饮而尽,这才起身上前,推门而出。
琅苑四面高墙围绕,唯有长廊尽头厢房后,有面稍矮些墙。
两棵榕树高耸屹立,中间墙上挂着个瘦小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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