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溪与落雁在后头悄悄对个眼神,不知为何,颇有些剑拔弩张气息在流动,说不出哪里怪异。
虞锦瞥眼天色,道:“天色不早,阿锦便先告辞。”
说罢,虞锦欲要离开,姬长云忽而开
沉溪替她理理额前碎发,说:“段侍卫方才来,说是王爷正与人议事,姑娘稍候片刻。”
虞锦“唔”声,瞧日头落山,便想出去走走。
郊外风凉,自她裙摆吹拂而过。
路有人抱手招呼,三姑娘长三姑娘短,虞锦颔首以应。
只是没想,在回营帐途中竟会撞上姬长云。
她握起短弩,发泄似“咻”、“咻”、“咻”连发几箭,无不脱靶,随后雄赳赳气昂昂地伸手道:“再拿箭来!”
沉溪与落雁面面相觑,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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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虞锦精神劲儿消耗殆尽,趁沈却视察营地时,也道丢下手中短弩。
营地空旷,四周皆是兵将练武号角声,时不时有卫兵匆匆跑过,便要扬起阵硌人尘土。
“装够吗?”
虞锦酝酿哽咽声陡然滞,泪花卡在眼眶里,在男人那双仿佛看透切眼神下,略微窘迫地捋下发,小声坚持道:“是真肚子疼。”
沈却看她眼神飘忽,停顿片刻,落座道:“是吗?哪里疼?这里?”
他说着,用指腹摁摁她方才捂住地方。那肚皮软绵绵,摁就往下凹。
虞锦蓦地怔,浑身发麻,忙往后挪,护住小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这里……”
姬长云与老军医说着话,脚下蓦然顿,与老军医话别后,便朝虞锦走来。
她并未像前几回见她那般福身问安,只轻点下头道:“三姑娘。”
虞锦也不甚在意,说:“疫病之事听阿兄提起过,当真是多亏姬大夫。”
“长云分内之事,三姑娘言重。”
说话间隙,气氛沉默片刻。
从前在灵州时,虞锦便对营地避之不及,唯恐脏她干净绣鞋和裙摆,是以也不肯顶着日头多走,十分自珍惜地在沈却营帐内歇息。
帐外号角声嘹亮,兵将练武动作整齐划,时不时还传来马蹄声阵阵。
虞锦手握木箸,戳着硬邦邦饭粒,不大有胃口地饮两口花茶,早起困意袭来,很快便歪倒在沈却矮榻上。
待再醒来时,已是将至日落。
虞锦懵懵地撑着矮榻起身,捧着小镜子整理妆发,懒懒道:“阿兄未回?”
男人眉梢轻提,本正色道:“躲什,过来。你不是肚子疼?不认真看看怎知哪里疼,若是严重,应及时就医用药。”
闻言,虞锦连连摇头,起身拉拉裙摆,说:“不疼,不疼,眼下风清气正,正是适合练习射击时候,怎能躲在营帐里清闲?如此实在不像话!”
说罢,虞锦握握拳,脚步凌乱地走出帐外。
沈却盯着飘扬帘幔看半响,倏地掩面笑起来,昳丽俊朗。
另边,虞锦抚着怦怦跳胸口,呼吸略微急促,耳根也隐隐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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