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云道:“不知王爷可有空暇,有事想与王爷说几句。”
沈却看姬长
眼看围观卫兵愈发多,她不欲继续丢人,趁箭矢用尽时放下胳膊,忽然痛苦地捂住小腹,“阿兄,肚子疼,好疼呢。”
四目相对,沈却静静地看她。
沉溪与落雁相视眼,众所周知,王爷在练兵习武上很是严肃,并不由人开玩笑,就是表姑娘那样皮猴之人,在这件事上态度也十分端正。
就在丫鬟二人提心吊胆,生怕王爷厉声罚三姑娘时,却见男人眉头蹙,将自己略显宽大扳指戴在虞锦拇指上,道:“听话点,好好练,晚点带你去街市,上回去山庄时你不是说热闹,嗯?”
虞锦美目睁大些,来兴致。
于是虞锦摁下扳扣,“咻”地声,箭矢啪嗒脱落,连三尺都没飞出去。
沈却毫不意外地看她眼。
虞锦:“……”
沈却重新递上支箭,抬起她胳膊,道:“别急着发射,站好,举稳,手不要抖,腿迈开。”
他在她身侧绕圈,这敲敲那打打,颇有些严师风范。
手摁回去,“乱看什。”
凶什。
虞锦看他那张无甚神情脸,心下哼哼唧唧腹诽道。
到营帐,趁沈却穿戴盔甲间隙,虞锦将营帐里里外外打量遍。
不几时,便有下属送来把小巧精美短弩,短弩下甚至还挂着颗花里胡哨粉珍珠。
说起来,自打离开灵州后,她便十分倒霉,多病多灾,以至于连出府游玩次数都屈指可数。
正犹豫时,道江南细雨般嗓音传来:
“长云见过王爷、三姑娘。”
虞锦仰头,果然见姬长云白衣飘飘,背着药匣站在不远处,看样子应是才瞧完病患,身上还沾染些药味儿。
虞锦忽然站直身子,握紧弓.弩,端庄优雅地回以微笑道:“姬大夫也在。”
实则她不学也罢,但她既要学,沈却也不想随意糊弄过去,直穿小公主心脏那支箭、划伤虞锦那把刀都还历历在目,倘若她有几招傍身,那些或许并不会发生。
日头缓缓升起,但孟秋天凉,并不太热。可饶是如此,虞锦也有些站不住脚,她胳膊酸疼,小腰也有些经不住站。
这与她此前所想来军营视察敌情有所不同,但沈却这样认真,虞锦时有些不好懈怠。
刻钟过去,脚边箭矢堆成小山。
这短弩看着小巧,握在手里也确实不重,但每每摁下板扣时,虞锦便会被那后坐力震得往后迈,接连十余发,只觉虎口疼得厉害。
这便是军营那几位老军匠审美,沈却蹙蹙眉。
然,虞锦却十分稀罕地捧起来,“这是给?”
“嗯。”他扣上衣襟,道:“短弩小巧便携,姑娘家好上手,你先试试如何瞄准。”
“哦。”
虞锦没多想,径直走至靶前,有模有样地抬起短弩。她从前在虞府没少见虞广江和虞时也练武射箭,他们抬弩都硕大无比,与之相比,这把小小弓.弩又算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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