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仲春,天正暖。
近来府里切都好……
……
……
她忽然顿笔,闷闷道:“流莺,你说他何时回来!”
沈离征只能抱她亲她,但是他小公主很懂事,从来不因此事同他闹。
这样日子日复日、日复日,两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锦上手握软小狼毫,手簪花小楷写得十分漂亮,洋洋洒洒整篇书信,端正又工整。
十八岁女子稚嫩已退,风韵尽显,那眉梢眼角间,万种风情不外如是。
她咬咬笔杆,随即搁下笔,晾干信后,便将其收到匣子里。
“不要。”锦上挣脱开来,不悦地瞪他眼,“哪有人夫君出征就回娘家住,就在这哪也不去,不管。”
沈离征微顿,无奈地捏捏她脸。
两日后,沈离征率军出发,马蹄声踏踏,响彻云霄。
锦上立在城门之下瞧半响,直至那些人影变得像蚂蚁般大小,她才缓缓收回视线,回府。
只是,此次出征仅仅是个开始。
提心吊胆相思之苦?
但流莺望向锦上,却见她面色平静,有条不紊地清点出征行装。
“冬衣再添两套,还有上回宫里送来大氅呢,薄衫也不能少,朔北夏日炎热,里衣要丝制那几身,对绯月,上回求平安符搁哪?”
“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时间寝屋里人进人出,好通忙活。
流莺滞,上月北齐攻城,朔北战事如火如荼,皇上这回连太子都派去前线,只怕这战久矣,三年五载许是也要得。
公主……自是也清楚。
流
流莺道:“公主,这信又不寄出去?”
锦上颔首道:“再给拿张信纸。”
流莺只好重新铺开纸砚,十分不解。这两年来公主那小匣子里信比寄给将军还要多,分明是写给将军,又为何要藏起来?
近两年来,小公主心思实在隐秘,她愈发猜不到。
锦上不欲解释,只托腮冥思苦想,落笔道:
时局动乱,四处战事连连,聚少离多日子很快便要接踵而来,锦上心知肚明。
果然如她所料,自那后沈离征出征次数愈发频繁,征战短则两三月,长则半载,但回回得胜归来时,在府里小住不到半月便又有圣旨匆匆而至。
锦上不敢留他,也不能留他。
她只蹭着沈离征胸口哼哼唧唧道:“不准受伤,不准看别女人。”
“好。”
沈离征回府时,就见几个红木箱子齐齐排列在偏房,锦上正与白公公念叨着什,好似还要添置些贴身物件。
四目相对,她稍稍怔,提步走来,仰头戳着他手心道:“父皇命你何时走呀?”
他看着她,指腹抚抚她眼尾,道:“两日后启程。”
闻言,锦上点点头道:“那看看还有什要置办,时间太紧,若是有漏——呜!”
沈离征将人重重摁在怀里,蓦地打断她话,道:“阿锦,你个人在府上不放心,等出征后,让白康盛陪你进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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