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道:“是鎏恒山庄处药泉,泉里常年浸泡百年药材,是个养身子好地方。”
虞锦稍忖度便记起鎏恒山庄,是王府庄子。
看舆图是个较为偏远之地,想必来回能离开王府几日。虞锦顿时双目有神,望向沈却道:“也想去。”
四目相对,虞锦抵唇咳嗽,直至眼底咳出泪花,忽然之间,就成副病殃殃样子。
看似比沈却还需要那口药泉。
虞锦蹙眉,却见来人是白叔。
她只觉脑袋嗡嗡响,耳侧又是算盘“哒哒”声响。
白叔显然是有事要禀,虞锦只好噤声,搬来杌子坐在旁,百无聊赖地攥住支羽毛笔把玩,且朝沈却露出个乖巧笑。
沈却看眼,没赶她出去,朝白叔道:“何事?”
白叔道:“王爷,如今已至六月,距王爷上回去药泉已有半年有余,依照老太君吩咐,老奴可是要叮嘱王爷时隔半年去趟。”
虞锦轻柔满语道:“见阿兄屋中灯火尚亮着,猜想许是还未歇下,便去亲自去后厨熬粥来。”
如此矫揉造作,沈却无声轻笑,终于还是熬不住。
他颔首道:“搁下吧。”
既然她乐意做,他也无甚拒绝道理。
然,见虞锦未垫帕子便将瓷碗从托盘里端出来,沈却还是蹙下眉头。
多生人走动。”
“……”
虞锦咬筷,原来是她想岔,那账簿不是用来试探她,她只是王府里个不要工钱算账女工罢!
嗬,果然是运筹帷幄行军之人,真真将物尽其用发挥到极致。
虞锦更萎靡。
沈却皱下眉,应声“嗯”。
白叔知他敷衍,冷哼声,又苦口婆心道:“别瞧您如今身强体健,可这行军作战之人,哪有辈子身强体健?老王爷当年便是不注重养着,落下身毛病。”
沈却摁摁眉心,“知道。”
虞锦侧首,道:“什药泉?”
眼下她对切除看账之外事物,都极为好奇。
生怕她将碗打翻,他伸手接过。
虞锦浅浅笑,说:“不烫呢,近来拨算盘拨出茧子,端个热粥热汤,倒是受得住。”
“……”
男人嘴角微抽,笑意隐在瓷勺边沿。
见他喝口粥,虞锦便搬来个杌子,自来熟地坐在他身侧,唇瓣堪堪分开,便被阵叩门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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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日子又持续阵,虞锦连坐在窗前拨打算盘时,连窗外鸟儿都觉得无比赏心悦目。
当夜,她便搁置白管家送来新账簿,亲自去小厨房,盯着火候熬碗消热解暑杏仁绿豆粥,捧去正房。
虞锦如今住在琅苑,走动频繁,侍卫几人见她也不再出手阻拦。
随着粥香浓郁地蔓延开来,她捧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迈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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