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琅苑。
月明星稀,沈却缓缓抿唇,反复呼吸两下。
许是今夜事多,向来难眠少梦人很快便入睡,做个无厘头梦——
梦里,男人身银白盔甲,身姿傲然挺拔,下颔紧绷,眉梢压低,手持弓-弩,箭头对准对面女子。
女子翠围珠绕,淡妆轻抹,尽显娇柔
沈却看她许久,鬼使神差地,视线慢慢下滑,落在压着她小腹被褥上。
他掀开被褥角,伸手进去,准确无误地覆盖在她薄薄寝衣下摆。
他微微顿,喉间微滚。
轻轻揉下,见虞锦没反抗,便喊她声:“虞锦。”
她没应,他便又揉下。
姬长云起身,朝沈却道:“王爷,那长云告退。”
沈却“嗯”声。
姬长云微顿,深吸口气,提步离开。
时间,小室静无人声。
“吱呀”声,沈却坐在榻前,看小姑娘副痛苦神色,不知为何心头浮上股难言焦躁,他就很不喜欢她这样蹙眉。
只是她没曾想,南祁王也会在这儿。
他就那样笔直地站在那儿,连眼都没抬下。
姬长云走过去,福身道:“王爷。”
沈却才看她眼,稍有停顿,才让位置。
姬长云喉间发紧,他永远是这样,目光从不会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太久,飘渺得似山间缕清风。
沈却稳声道:“白叔,去请府医来,落雁,红糖水。”
落雁“欸”声,明白其缘由,姑娘这月事才第四日,本就没彻底过去。
虞锦挣扎着直起腰,忍疼在沉溪搀扶下去换好月事带。
再回来时,仓促灌下红糖水,便蜷缩在榻前,蹙眉闭眼,谁话都不听。
沉溪拧干帕子,擦着她额前汗,道:“王爷,这有奴婢看着,王爷快回吧。”
你要问他为什,他只觉得像中邪样。
他就是,很看不得她这般难受。
姬长云落看诊帕子,正返回时,便瞧见是这幕。
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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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用力揉开。
虞锦躲下,哼道:“疼……”
沈却收手,“哪里疼?”
虞锦辗转反侧,埋头在枕间,说:“肚子疼。”
她其实已没有意识,只顺着他话如是说。
她正正心神,落座为虞锦把脉。
半响,她收手,道:“三姑娘本就在月信期间,疼痛不适是正常,但许是受惊吓,脉象紊乱才有所加重。”
姬长云停下,有些为难道:“只能忍忍,实在不成,可以饮副止疼药,但是药效缓慢。”
沉溪道:“那还请姬大夫开药吧。”
姬长云这才写下药方子,这几味药王府都有,很快便能入药盅。
沈却站在床头,盯着虞锦隆起眉心看,他确实第回知晓,来月事能疼成这样。
他捻捻指腹,“嗯”声,可人没动。
少顷,府医来。
来人是姬长云。
她今夜本是来王府寻味人参作药引,听闻拾星阁主子病,姬长云也不知为何,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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