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从矮几底下抽出本书卷,翻几页道:“阿兄,此处是何意?”
沈却瞥眼,扯下嘴角,这是兵书。
虞锦眼都不眨地看他,毫不心虚。
四目相对,沈却侧倚过去,挪过书卷。
起初,虞锦确实听得认真,但息息过去,小姑娘已然托腮昏昏欲睡,喉间还时不时挤出声敷衍地“嗯”,沈却压压嘴角,往后靠,移开眼。
是以,她上赶着来陪他用膳。
小姑娘眨着眼,说:“下雨,不想个人用膳。”
这与下雨有何关系。
沈却懒得拆穿她,只觉得幼时养猫都没她黏人。
他淡声道:“吃吧。”
很快,马车就彻底驶出厥北地界,行至崎岖山路,颠簸非常,颠得虞锦胃里反酸,直想呕吐。
好在这段山路过后便是平直宽敞大道,虞锦连喝两壶茶才算压下胃里不适。
趁休憩间隙,虞锦捧着托盘奔到沈却那辆马车旁。
她叩叩车厢,轻声问:“阿兄,可以上来吗?”
“吱呀”声,车门开条缝隙,露出男人半张清俊脸,他往虞锦手里饭食看,正要开口,就被人抢先。
这日丛云层层,天阴风清,马车行至城门时,忽然落下细雨,远山之间片白雾蒙蒙。
虞锦与沈却分别坐在前后马车上,相继出城。
虞锦悄然揭开帘幔角,回头看渐行渐小原州,她目光远眺,山外宝塔露出尖端,那是灵州灵塔,只要在厥北,哪怕是在最远穗州往北眺望,也能望见那抹笔直塔尖。
但出厥北地界,就半点影子也瞧不见。
她捻捻指腹,厥北与垚南相隔甚远,经此别,也不知何时再回。
马车嘶鸣声,继而向前。
车厢晃这下,虞锦手
虞锦高兴,顿饭用得安安静静,时不时仰头觑沈却眼。
但丫鬟收走碗筷后,临近前行,她却并未有要离开意思。
虞锦素来是个你给她寸,她便能进尺人。
她开始是有些怵这位威名在外南祁王没错,但后来发现,沈却这人冷归冷,但也不会真跟她动狠手,且如若真惹他恼,那时再撤也不迟。
而眼下,显然还有发挥余地。
“谢谢阿兄。”虞锦已然迈开脚。
沈却:“……”
他收走矮几上公文,给虞锦腾地方。
说是来陪他用膳,实则虞锦不过是想趁到垚南之前,多在沈却面前搏博存在感。
毕竟,垚南不比原州,四处都是他南祁王人,她要想在王府安身立命,只能靠沈却。
盼只盼,父兄得以平安归来。
落雁看贯笑脸灿烂人忽现副悲天悯人神情,迟疑地往窗外觑眼,道:“姑娘在看甚?”
虞锦微顿,放下帘子,笑笑道:“没什,住这些日子,时还有些不舍。”
落雁恍然大悟,给她递个橘子。
眨眼之间,虞锦心中那缕愁绪已荡然无存,托腮与沉溪落雁打听垚南民生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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