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慢吞吞地接过来,茫然地点下头,他这样郑重其事,不知
闻言,沈却转转杯口,屈指在木墙上敲两下,道:“虞锦,过来。”
他食指轻点两下矮几,示意她坐下,道:“让他给你把个脉,午时不是觉得头昏?还是谨慎些为好。”
话落,身侧二人皆是愣。
虞锦狐疑地蹙下眉,他留她大半日,便是为让元钰清给她诊脉?
这是什感人肺腑兄妹情?
男人脸色冷凝,这般不经用军械,若是真到战场上,那当真成手无寸铁兵将。
这种偷工减料之事实乃常有,何况是原州这种被庇护多年,无需征战地方,军务之上更是懈怠。
但常有归常有,元钰清十分知晓沈却性子,旁事或许尚有转圜余地,军务上,没有。
只听他淡淡道:“暗查,小心打草惊蛇,人证物证齐全后,无论是谁,示众问斩。”
元钰清颔首:“是。”
上到二楼尽头上间,小二推开房门,道:“两位客官里边请。”
虞锦随意扫,这茶舍倒是讲究,不仅陈设摆置不俗,还将间房劈出两个隔间,外间置桌椅以用膳,里间置矮几以煮茶,很是雅致。
看样子他二人是商谈公务,虞锦不免有些疑惑,带着她作甚?
显然,元钰清也有相同疑问。
里间,隔着山水屏风,元钰清望眼正托腮品茶小姑娘,“嘶”声道:“王爷何时与虞姑娘如此形影不离?”
元钰清看眼沈却,倒是什都没问,他从不在人前质疑南祁王,是以他道:“王爷说得是,寻常小病也需得谨慎。”
虞锦心知哪有什头昏,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将手递过去。
方白帕子覆在手腕,片刻过后,只见元钰清收手道:“姑娘身子薄弱,仍旧有些气血亏空,在下先开副药方子为姑娘调理。”
虞锦点点头,“有劳先生。”
沈却接过药方,上下扫,递给虞锦道:“拿给落雁,让她抓药。”
示众问斩是为立军威,杜后患,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原州龋齿永不止这桩,沈却继而往下说。
好半响,以沈却最后个吝啬“嗯”收尾,二人面色稍缓,各自抿口茶。
元钰清用折扇扇柄指指外间人,道:“现在能说吧?”
他低声轻笑道:“王爷难不成,真当兄长当上瘾?”
沈却道:“先说正事。”
元钰清敛神,正正脸色,道:“原州军械物资确都记录在册,遣人清点过,数量上确实不差,但质量上——”
说话间,元钰清命人呈上柄长-枪,道:“王爷以为如何?”
沈却接过,只眼便将目光落在矛头上,常年领兵之人,除兵将,便是与兵器打交道最多。颐朝各军械皆有明文规范,什武器用什锻造,哪怕是铁都分个好几等,元钰清呈上这柄□□,单是色泽上便与常规所制有所不同。
沈却轻轻用劲,只听“咔嚓”声,那矛头竟生生被掰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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