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面前,嘴瘪,道:“阿兄,你怎不理?”
而沈却看着面前人,眼眶止不住泛酸。
她离他越近,他越是颤栗难忍,甚至有瞬间生出种无比荒唐冲动。
他想抱她。
克制疼痛四面八方侵来,连喉间都发涩。
他鬼使神差地起身,桌边佩剑随之“啪”声掉落在地。他却置若罔闻。
胸腔震每下,都格外清晰强烈,有种从头至尾拉扯感,好似要将他筋骨生生抽出来,将他浑身撕裂样。
沈却呼吸急促,甚至连向前迈步力气都没有。
元钰清见他不对劲,迟疑道:“王爷?”
沈却像是没听到他声音,只眼不眨地望向甲板那头人影。
沈却微顿,蹙下眉:“你也治不?”
元钰清摇头,道:“只在医书中见过,倒是从未碰到。不过,家师或许可试。”
说起元钰清师父,乃是垚南梵山颇有名望僧人,法号和光,故弄玄虚本事很是得。
沈却素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对此人极为不喜,但有说,和光医术却当真称得上华佗在世。
沈却摩挲着杯沿,尚在犹豫。
上下下将人筛遍。
今日,还斩个不服管都尉。
当众斩杀都尉可并非小事,时间原州军上下人心惶惶,却是敢怒不敢言。
而魏祐做六年原州刺史,凡事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说话都结巴。
不过元钰清是知晓,沈却做事皆有其缘由,比之在垚南军营时雷厉风行,这才哪到哪。
四目相望,长久寂静,风过湖泊、水波荡漾声音格外明朗,像是心脏被高高抛掷在湖底,惊涛骇浪。
沈却握拳,强撑
虞锦也在看他,匆匆奔至而来脚步不由停滞瞬。
男人身湛蓝色绣金长袍将他周身衬得异常凛冽,愣是在他那过分昳丽长相上平添两分压迫感,让人有种不敢随意在他面前造次惧意。
虞锦想起成玥公主,不由叹服其胆量。
但此时不是胡思乱想时候,她收起思绪,伸头是刀缩头也是刀,不管!
虞锦闭闭眼,遂鼓起勇气提裙小跑上前,高呼道:“阿兄!”
正这时,不远处船舱内就传来阵骚动。
沈却皱眉,抬眸看去。
就见人匆匆从舱内踏上甲板,红白裙边随风曳曳而动,略微宽大衣裳将她包裹得十分娇小,更显轻盈,月色之下,灿若星子。
尤其是那双眼尾妩挑眸子——
沈却怔住。
元钰清推给他杯茶,道:“王爷倒是悠着些,魏大人统管原州事务,往后还多有要他从中协助时候,将他吓坏,可不是好事。”
沈却擦干净盔甲,将其整齐地叠放在石桌前,捏起茶盏抿口,道:“他再窝囊些,原州刺史也该换人。”
元钰清笑笑,也明白沈却不是在说气话。
他清清嗓子,话题调转,道:“对。”
元钰清三言两语间,将虞锦这匪夷所思病症述清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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