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山说,江深才想起来,他急巴巴从口袋里摸出之前租书退下来订金,塞进当爹手里,做完这切后,江深似乎终于有那点底气,认认真真道:“不看小人书,以后再也不看。”
“……”江落山低头看眼手里堆硬币毛票,张几次嘴,话却都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他沉默着抬起胳膊,将江深从轮胎上抱下来,动作有些重捋把儿子头顶,“明天去趟城里,让你妈给你去买鞋”
来回跑多,鞋底就沾满圈泥,江落山停下车,招呼江深过去。
“累不累?”江落山抱起儿子摆到大轮胎上,抽把刷子给他清理泥土。
江深笑着咧开嘴:“不累。”
江落山也笑,他其实年纪不大,还不到40,可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怎看那张脸都更显沧桑。
“9月就送你去读书。”江落山突然道,“找点关系,让你插班上三年级。”
偷给你买新,颜料钱那是你还!”
狗毛嘟囔:“你真小气。”
青灵子收好画,冲着狗毛吐舌头,慢悠悠晃出江家院子。
树宝瞅着青灵子背影笑道:“丫头片子,你那疼她干嘛?”
“能不疼吗?”狗毛嘴里还塞着蛋,他嗓门大,说话咋咋呼呼,“全家就她个妹妹,想学什学什,深子你不知道,那颜料多贵,去买时候感觉自己得多杀500只鸡才够赚。”
江深虽然年纪小但对家里经济情况不是没有概念,他不说话,皱眉绞着腰里系锄头带子。
江落山问他:“你妈说你想学跳舞?”
江深不敢说是,沉默半天,细弱蚊声“嗯”下。
江落山叹口气,他这个儿子性子,当爹最是清楚,江深这声“嗯”再轻,听在他耳里却满是沉甸甸。
“学跳舞话,以后小人书可就看不。”江落山半开玩笑半威胁着道,“你零花钱都得省下来交学费。”
狗毛不提鸡还好,提,江深院子里野鸡就不知道啥时候醒,趾高气昂在围栏里打声鸣。
“哎哟妈呀,吓死。”狗毛捂着胸口,惊恐道,“它是不是认得,以后见就啄?”
树宝损他:“你比鸡还蠢,吃你蛋吧。”
和旁条件好人家比,江家连播种机都是初代,样子小,速度慢,同样亩地人家播种机跑趟就行,他得操着这台老家伙跑三趟。
每年播种,江深都会在外面田梗头守着,他腰里也系把锄头,手里拿铁铲,不过不是玩玩,家里机子太老,偶尔会有没翻好地,他得下去手动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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