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他抖着手，瞄准，结果猛然发现，世界清晰
起来。许是刚刚磕到头磕
。
那
，
切都会好起来，对吗？
。
他恍惚中，仿佛听见李微叫他别怕，在他身后，握着他手。
王珏念着李微安危，在眩晕中挣扎着爬起来。
九。
上子弹，扣扳机。就这点事，别怕。
八。
他没开过枪。
“二十秒。”
他急忙往前迈步，结果只觉得脑袋有如千斤沉重，他下栽下去。
最可怕是，他又重重磕到头。
嗡——
灰鲸在生命尽头，还在悲哀地舔舐着自己向往世界：
“
明白，”王珏会意地笑，“你不能z.sha，对吧？要是不呢？”
z.sha者无法去天堂，会被判处对自己,bao虐罪而下第七层地狱。
“只要不杀你，你又是自己跳下去，死就是z.sha。”
让他违背自己信仰，杜绝所有希望，这比杀他更残忍。
“还有三十秒。”
虽然他必死无疑，但临还替他完成心愿，王珏心里堵得慌，直犯恶心。
等等。
他看着自己手中枪，愣几秒。
他动态视力好，刚刚闪而过子弹，颜色似乎有些不对，被他捕捉到。
他扫眼对面李微在门洞，噗嗤声笑出声。
须杀。”灰鲸道，“必须在分钟以后。”
为什？
王珏看看表，分钟后正是零点。
零点是什日子？
他透过头顶玻璃吊顶，看见轮明月。
他与李微幻影起，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他连发四枪。
灰鲸在胸口中枪，面色欣慰。
“乖孩子。在天堂看着你们，静候佳音。”
七。
他看不清，看不清怎办？
……
三。
李微，李微怎办。
“使民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
……
“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灰鲸嘴里念着，然后开始倒数。
十。
王珏不为所动。
“或许你还记得六级吗？”灰鲸说，“换种说法，在零点，要杀他呢。你要配合。”
这茬儿终于来，李微疼痛等级。
虽然他叮嘱他别被威胁，但他还是不舍得他疼。比起不让他疼，随灰鲸愿，也算不什。
“行，爷爷就赏你枪子吃。”
“你看看你伤口。”
灰鲸应声低头看去，突然感觉那颗打在胸口子弹不是刺痛，而是灼伤。他摸摸，竟然把嵌在表层子弹捏出来。
那是颗橙色，橡胶子弹。
最近节气也只有春分……还有什？
可是他都要死……什让他威胁自己必须在特定时间去死？
他往宗教上去想，灵光闪。
在每年春分月圆之后第个星期日，复活节。基督教徒认为复活节象征着重生与希望。
他着实是个本本分分异教徒，临居然还在在意这些清规戒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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