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直截当地下判断:“他是灰鲸。”
“想起来……”王珏用力扯住李微袖子,“真想起来!”
“因为在意是你。只有你。”李微斜眼门口,笑道,“你不用告诉,不想听……这下你相信?”
那神色几乎让王珏也入戏,那深情口吻如梦似幻,时竟分不清孰真孰假。
“真不听?真想起来……”王珏缓缓道,“那是个又意想不到又绝对安全地方……”
“要来。”那针头贴上来。
“行不行。”
“行不行……”
王珏用力回想自己放置证据画面。
毫不意外,灰鲸翻遍他那段时间所有行迹之处,什也没有找到。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找到。
李微见状笑下。
他握着他肘窝用指尖捻捻静脉,夹起棉球,涂上层碘酒。
碘酒地方冒着凉风,仿佛就是这点凉,让手抖个不停。
虽然有所准备,但胸膛忍不住剧烈起伏,来克制针头生理恐惧。他眼珠转,本色出演出战战兢兢,“……想起证据在哪。”
李微自然地接话,“可是不在意。抓你来……从来不是为证据。”
如鱼得水——这暗号在他谈吐自然顿挫下浑然天成,能够做到不漏马脚同时,不着痕迹地让他安心。
这是个拿着刀也能拥抱你男人。
即使他处理得天衣无缝,王珏也几乎在第时间捕捉到。
毕竟都是当年拿过并列第聪明人。
他闭闭眼,让理智回归。
王珏以为他要来真,手抖下。挣扎两秒,他没抽回去,而是闭上眼睛。
结果在千钧发之际,“砰”得声。
门像被爆破样炸开。
两人同时看去,是个灰衣灰帽保安。
王珏还在讶异之时,李微轻轻皱眉,眯眯眼睛。
……如果这不是个问句,而是两个词组呢?
他站在灰鲸办公桌前,本来想走,是行。
但是他最后没走成,他念着,是不行。
那二者相加相互抵消……他那天到底是怎离开那个鬼地方?
地板塌陷,他是从上面掉下去。
他说:“回到最开始,好不好?”
回到最开始。
针头逼近,马上要刺破皮肤。极端应激反应下,听到这句话,他脑中突然有个画面闪而过。
他突然想起自己上次临危时念出“谜面”:
“行不行。”
这场景只有二人,却并非只有二人。
那蛛网背后有只手,猫儿背景里浮现出只眼。
恢复信任王珏品几秒,突然悟——
他不是蜘蛛也不是猫,而是螳螂要用蝉儿引黄雀出巢。
他深吸口气,自己挽起袖子,主动把胳膊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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