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做个梦。
梦里片漆黑,但充斥着那个神秘药材香,再也不是苦苦追寻捕风捉影,而是浓郁地萦绕在周身,充满整个鼻腔。
还梦见妈妈翻动他身体,轻声轻脚地给他后背
人崩溃爆发,往往不因瞬间压垮人绝望,而在微不足道小事——
在父母双亡之后滴眼泪都没流过他,现在却因为没法盖被子而委屈哭。
当他意识到那是泪水之后,嘴角不住地向下撇,颤抖着,砸下滴又滴泪水,由低低抽泣转变成小声呜咽起来,最后终于变为号啕大哭。
只是想睡会啊。
只是想睡会。
。买很多激光笔来找交汇点也没什进展,人是适应黑暗,那气味却彻底消失,仿佛只是在他精神濒死时候给自己凭空幻想出慰藉。
人在信仰缺失时候尤其偏执。他特意午睡场,在四小时后请假提前回去,想验证这人是否真实存在。他敲敲自己房间门,无人应答后推门而入——空无人,许是已经出车。床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气味。
他长叹口气。可能真是自己幻想。
学校里,他变成单桌。经过同桌添油加醋,衍辰心理变态最新物料也传得满校风雨,不同态度两派学生也有所反应,“敬而远之”派更加敬而远之,“为民除害”派更加为民除害——
具体表现在,在这极其倒霉天,衍辰躲开椅子瘸腿,面上墨水,最后还是没躲开椅子背上大片强力胶。反复挣扎两节课都无果后,他就那样在那里端坐整整下午。
z.sha太疼。
只是。
想睡会。
伤口牵扯得疼得发紧,他声音渐渐没力气,意识逐渐昏沉。
他还是向现实妥协,趴在床上挣扎着把被子拉到自己瘦弱腰肢上,然后把手机退出拨号页面,反手给自己定个闹钟。
活活等到放学之后,所有人都走光,他才拽着椅子,想把衣服从自己身上脱下来,发现胶水已经渗过衣服纤维,大面积粘到皮肉上。怕不是有人在他端坐时候补涂。他边这样想,边以种佝偻形态站起来,步步向厕所移,把椅子狼狈地带进厕所隔间。
他躲在那里,硬是等到天黑。然后奋力扯,硬生生扯下大层皮来。扯很久才全部扯干净,其间不停有热热血顺着腰肢流下去,洇湿小片裤子。
然后他龇牙咧嘴地把衣服脱下来,光着上身走回去。
夜里寒凉,但他走得很慢,慢慢踱回那个能包容他切小窝。他擦擦冻出来鼻涕,想给自己包扎下,可那片伤口在肩胛骨中间,自己怎都够不到,他索性趴着等它自己凝结。
冻感冒。他浑身发着抖,感觉脑袋像被电钻开个洞,再浇灌进斤铁。他想盖被子,可是怕伤口被布料粘住,只得作罢;他拿起手机想给老师请个明天假,又突然想起明天还有大叔要睡这里,自己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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