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不好意思
。”李微笑着说着谦辞。
“你……你……”王珏“你”半
“是……是你们有内讧？不对，不对，是灰鲸。”王珏气息急促，眼珠带着脑子
起飞转，“你说灰鲸没让你抓
，根本就不是他不信任你，他肯定会先试探你，是你……你跟他说什
？”
“跟他说，”李微淡淡道，“把你杀。”
王珏脸不可置信。
“什？为什……你为什……”
“你不该和他说你杀。曾经跟他说过，身上有信号器，只要死，他
把柄就会被自动发给所有当事人。所以当你说你杀那刻开始，他就知道你在骗他。”
“衣服脱不下来。”李微解释道，语气还是像从前那平淡，可能听出来已经虚弱至极。
“你，你怎。”王珏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伤口不能沾水你不知道吗……”
黑色布料掩盖切血迹，甚至那时透在他手上。
应该是因为他坐在浴室地漏上，血水才会溢出来。如此狼狈不堪，相必李微不会坐视不管，只有种可能——
他站都站不起来。
房间里，没有风。
可梦见辽阔旷野。李微在戳着十字架野坟旁边，穿着黑色风衣，带着白色手套，于夜色中踏着舞步，用小提琴拉首用来祭奠挽歌。
心口还别着支红玫瑰。
——昏迷后王珏
王珏睁眼，就立刻爬起来，拖着散架身躯，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
“哦，”李微倒是对这个漏洞没有解，但他注意力并没有在此停留，举反三道，“所以灰鲸把你变成植物人，活着折磨你。”
“对，但是这个不重要。”王珏用力抓着他肩膀，“重要是灰鲸知道你骗他，肯定下令在追杀你。”
“……”李微抬眼看他。
“你不是说要策反吗？”他字句道，还带着些笑意，“你成功。”
“你……你又在身上安监听……”王珏眼睛蒙上层雾，表情下变得呆滞，“可是还没开始策反呢……”
他那时就已经伤得那重，那，那个吻……
王珏脑子要炸掉。
“来路上太赶，被暗算。”李微道。
“你不是说让相信你业务能力吗？你不是第名吗？”王珏听到这话下急，冲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轻轻握住他肩膀，声调都跟着上扬，“是谁？是……”
他突然想起李微来时跟他讲，反水下场。
四下静寂，浴室有水声哗哗作响。
他想起手上血，深吸口气。
然后就看见客厅惨白地面上，铺满鲜艳娇媚血水。
那乍眼猩红还在前赴后继地向隅处缓缓漫去，仿佛要把整个空间撕裂开来，恶狠狠地大力嚼碎，再粗鲁吞进肚子里。他光着脚踩在上面，踏出啪嗒啪嗒声响，最后缓缓推开浴室门——
李微靠着浴室墙砖，在血水簇拥中躺坐着，正被淋浴劈头盖脸地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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