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便是再好不过。
盛诠掰着手指头算算,皇上已有两年未曾在梦中喊过宋宋姑娘名字,实乃万幸,他如此想。
这日,春日光洒在石阶上,昨儿刚下过雨,地尚且滑,盛诠经过时个踉跄,险些滑倒。
他拍着胸脯往前走两步,又被掌事姑姑拦下,道:“皇上与
闻恕重重落回座椅上,胸膛起伏不定,鬓角边青筋,bao起。
殿外小太监吓得面色白,他吞咽下,道“公公,这——”
“不必理会,好好在外头守你夜,莫作死进殿里。”
小太监连连点头,“不敢,不敢。”-
四季更迭,转眼便是三个来回。
莫说旁人,闻恕也觉得自己疯。
启初,他将她养在身边,就如养盆赏心悦目花儿,后来这花死,他伤心难过阵也是理所应当。
可时日长,他发觉,他非但没有忘怀,反而愈发想她。
她在殿门外等他时模样,她捧着书作风月诗模样,她双腿缠着他蹭着他,说她想他模样……
明知都是假,却还是喜欢得不得。
,殿门被推开,盛诠是听到里头有说话声才进来瞧瞧,倏地见桌案前坐着个人影,他惊下。
“皇上,可是雷声大,将您吵醒?”
闻恕望着桌前动不动,静默良久,久到盛诠都怀疑他睡下,他忽然道:“盛诠。”
“奴才在。”盛诠又上前两步,侧耳听他吩咐。
“朕方才做个梦,梦里她还没死,朕立她为后,不过她看着,似是很怕朕样子。”
这三年来,宋宋姑娘这四个字,似是已成段连被提及都显少无关紧要过去。
闻恕三年如旧,醉心政务,从不踏足后宫步。这三年来,朝中换血,他明里暗里收回兵权,将那些异党羽毛,连皮带肉,生生拔下好几根。
他似是愈发不近人情,在御乾宫当差宫人,也愈发小心谨慎。
檐下那两盆美人蕉经不过风吹日晒,头年便死,现下这处空荡荡,盆花卉都没有。
御乾宫本就是如此,只是当初宋宋姑娘来之后,才有所不同,如今,不过又变回去罢……
人习性并非夜养成,更非夜便能剔除。
如他每每从御书房回来时,还是以为她会抱着古琴坐在软垫上,知他疲倦,给他弹曲……
如他坐在香榻上,恍惚间总以为会有个姑娘将做好荷包递给他……
闻恕闭闭眼,倏然想起她在狱中,朝他摇那几次头。
噼里啪啦阵响,桌案上笔架、狼毫、奏章,尽数被扫落在地。
闻恕愈说愈小声,近乎自言自语。可这寝殿实在太空旷安静,他说字句,尽数传进盛诠耳里。
盛诠面色大惊,“咚”声跪下,颤着声儿道:“皇上,您、您慎言啊!”
立后这两个字,岂是能轻易说出口?
若是叫那个吃里扒外听见,往外头传,那些个朝臣,还不得翻天?
闻恕低头看他,淡淡道:“你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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