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恕顿顿,颗心沉至谷底。
他含笑地摸摸她乌黑发丝,“为何?”
“大抵是吃味儿罢。”她如是说,
男人低低“嗯”声,抱着她亲两下,如此,长夜归宁-
七月初,正盛日头透过浓密树荫,隐隐错错碎光落在檐下,众宫人立在门外,垂着脑袋,颗心高高悬起。
“你有没有骗过朕?”
霎时间,连颓靡空气都停止流动,意乱情迷人下清醒过来,抬眼望向她。
她眨眨眼,嘴角蓦然勾出抹笑,“若是有呢?”
“若是有,”闻恕笑笑,掌心去摩挲她侧脸,道:“现下说还来得及,宋宋,你别惹朕生气。”
你别惹生气宋宋,闻恕心道。
闻恕搭在案前指间关节跳下,既是跳湖自尽,那该是恨之入骨,可她夜里哭唤爹娘神情,分明是思之心切……
如何会?
男人静坐两个时辰,天色顷刻间暗下。闻恕抬头望向窗外,道:“摆驾,回宫。”
子时,是夜。
娇哼、求饶声溢出窗外,和着蝉鸣奏响夏夜。
御书房内,闻恕静坐良久,俶尔起身,手搭在桌沿上,在四下扫圈,最后目光直直落在某处暗格上。
四周静谧,约莫过刻钟那样久
片刻,他重重落座回座椅上,头疼地闭上眼,脑中忽然闪现幅画面——
长夜寂静,微风拂窗。
姑娘阖眼进入梦中,眼尾滑过条泪痕,低低地唤句:“爹,娘……”
柏亦与众武将求见于御书房外。
不知里头究竟说甚,只听“噼里啪啦”茶盏扫落在地,碎成几瓣儿。
男人声音低沉得仿如山洞里泉水,冷意沁入心肺
姑娘嘴角略微僵下,陡然升起猜测叫她浑身血液都凝滞住,脚底有些发凉。
四目相对中,宋宋嘴角弧度往上扬两分。
“那说,不许罚。”
闻恕颔首:“好。”
刚做过房事,姑娘声音还黏糊糊,她缓缓道:“上月,瑶妃去御书房给皇上送杏仁羹,那日,没病,装。”
闻恕低低喘气,撑在她双臂两侧,垂眸看她。
宋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地戳戳他,“怎?”
男人俯身,细细密密吻落在她脸上,路顺着下颔,咬咬她小耳朵。
他哑着声儿道:“宋宋。”
“嗯?”她应声。
还有几个字,闻恕没听清。
男人猛地回过神,眉头蹙,侧身道:“你说,宋宋从前是叫家中卖给牙婆子,辗转到红韶苑?”
不知如何就问起这桩事,盛诠反应下,才应:“是,玉娘派人查探过,津州小商户家姑娘,家中生意败落,欠屁股债,这不,便苦宋宋姑娘。”
说罢,盛诠摇摇头。
似是还未说过瘾,他又道:“听闻宋家卖女儿时,宋宋姑娘还跳湖z.sha过,好在叫人从湖水里捞出,可这家人是群没有心,亲生姑娘,说卖便卖,宋宋姑娘亦是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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