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天色渐暗。
屋里痛呼声愈来愈弱,忽然,静坐处身影猛然起身,沈太后喝道:“关心则乱,你进去能作甚?耽误稳婆接生。”
闻恕脚步顿,堪堪止住。
正此时,道响亮啼哭声传来,院子里众人皆齐齐抬头望去。
“吱呀”声,屋门从里头拉开,宫女捧着桶血水出来,额头铺满细细密密汗珠。
姑娘摇摇头,眼神有些放空。
她又试着往前走两步,小腹好似抽两下,原若隐若现刺痛感,忽然变成阵阵。
“遮、遮月,稳婆在宫里?”
遮月道:“在,两月前太后娘娘便从宫外请六位稳——”
她戛然而止,紧接着,声调高不止星半点,“娘娘!您要生?不是说好十日后吗?!”
男人蹙着眉头,提醒道:“力道轻些。”
素心手上动作滞,应声是。
又过片刻,付茗颂扶着桌角起身,遮月馋着她在这寝殿内来来回回踱步。
这胎实在有些大,李太医道是胎儿愈大,愈难产下,需得多走动才是。
闻恕捏着手里书册,半响,页都未翻过去。
雪下得急,去得也急,转眼间,便是连春日都稍纵即逝,五月将至。
半月前,国公府热热闹闹半场喜事,将和亲公主迎进府中。
时间,连最清贵沈世子都娶妻,自是绝不少豆蔻少女心思,闲来无事,便将注意力又落在皇后娘娘那金贵无比肚子上。
甚至有人私下开赌局,赌皇后这胎是男是女。
然,付茗颂无心顾念其他,她这肚子着实有些大得吓人,莫说是贴身伺候两个丫鬟,就是闻恕,都不敢多碰她下。
见闻恕要进屋,她忙扑通声跪下,“皇上恕罪,娘娘方才产下子,稳婆才发现怀竟是双生子,此时不便进去,还请皇上稍候。”
沈太
可这预估,哪能真真准呢?
是以,遮月这惊呼,整个昭阳宫鸡飞狗跳-
沈太后赶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她疾步上前,见皇帝腰身笔挺地坐在屋外石桌旁,垂放在膝间手紧握成拳。
平素里,沈太后定要好好宽慰他,今日却没这个心思,忙对着屋子拨佛珠诵经。
他时不时抬头瞧眼付茗颂,见她挺着个大肚子来回走动,心下总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他眼皮跳两下。
正此时,那来来回回脚步声停滞——
付茗颂皱下眉,感到小腹抽痛下,就下。
遮月盯着她神情,紧张兮兮道:“娘娘,怎?”
那层薄薄肚皮,像是戳下便会漏气。
离太医预估临盆日子,不过十日左右。
这日,闻恕进屋里,便见姑娘挺着个圆滚滚肚子,衣衫被撩到月凶下,素心用凉水浸湿帕子,轻轻擦拭她肚皮。
这是杨姑姑给法子,说是如此能避免产后留下丑陋褶纹。
可这每擦拭下,他那颗心,便提起寸,好似素心个不小心,那肚皮便会塌下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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