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已是夜深,他抬手拉床榻边铃铛,须臾,守夜小太监推门而进,匆匆上前,“皇上?”
“你去瞧瞧昭阳宫。”男人声音疲倦道。
小太监脸茫然,略有犹
素心凝住呼吸,不敢多言。顷刻,她伏身应是。
出宫殿,闻恕背手立于檐下,神色淡淡,悲喜不露,唯有紧紧绷着下颚,泄露几丝情绪。
元禄瞧眼下这情形,皇上是不会再回昭阳宫,试探地问:“皇上,可要摆驾景阳宫?”
“嗯。”他无甚情绪应声。
可这夜里,他终是没歇好,做个短暂却骇人梦——
付茗颂轻轻咬住唇,朝他摇头,伸手要去拉他,却被他个侧身躲开。
闻恕抬抬眼,道:“现在是要说,你不过是去见宋长诀面,很快就回宫,半点离开意思都没有,且还想寻个合适机会与朕坦明真相,是吗?”
见她愣,闻恕冷笑,“你看朕,脸上是写着‘好骗’二字?”
说罢,他连个说话机会也不给她,转身离开,屋门外传来“啪嗒”声,是落锁声音。
付茗颂脚下像生根,久久伫立在那处,盯着紧闭屋门,听到闻恕与素心说话声音。
子时,宫道两旁点着灯,宫撵缓缓而过。
昭阳宫漆黑座,因闻恕不让声张,素心便叫宫人将灯都灭,佯装成平日样子。而平日这时,付茗颂也早就歇下。
虽四周悄无声息,可这宫人方才都受惊吓,半分不敢懈怠。
须臾,“唝”声,厚重殿门被推开,守夜宫人抬眼望去,就见骇人帝王去而复返,还拽着个丫鬟打扮人。
她们瞧清脸,就都纷纷垂下脑袋,心下忍不住打起鼓,现下究竟怎个情况?
梦里,龙撵落在昭阳宫外,他推门而进,可宫殿却空空荡荡,灰尘弥漫,个人也没有。
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进似。
男人哑着嗓音道:“皇后人呢?”
身后,元禄回话:“皇上在打趣奴才呢,皇上从未立后,何来皇后?”
倏然梦醒,闻恕猛地睁眼,鬓角被汗水打湿,呼吸急促地喘几下。
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在吩咐如何好好看紧她。
随即,姑娘垂下头,嘴角苦涩地抿起。
谎话说多,莫说那被骗人信不信你话,只怕是连给你说话机会,都不愿——
殿外,素心听着吩咐,心上颤颤,皇后娘娘究竟做甚?
她原伺候在景阳宫,“伴君如伴虎”这五个字,她比旁人领略还有再多几分。然就如此,亦是未曾见过皇上现下样子。
付茗颂声不吭任由闻恕拉着扯着,直至寝殿,“嗙”声门被重重阖上,惊花窗边几只休憩鸟儿。
闻恕最后还是松手,目光从那红圈手腕,移到她脸上。
而她眼睛同她那手腕样,都是红,左眼眼尾那口牙印,瞧着都疼。
男人嗤笑声,可现在,他可半点都心疼不起来。
“你哭甚?怎,没能离宫,伤心难过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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