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趁闻恕沐浴,遮月伺候她梳洗时,将那日沁心湖发生事绘声绘色地演说通。
她道:“最后这事,还是落在王公公和丽嫔头上,王公公因管理不当挨二十板子,那丽嫔,被太后罚禁足,不过奴婢瞧,庄姑娘也没好到哪去,听说头两日还在老太太面前跪着呢。”
遮月说着说着,从铜镜里瞧见付茗颂显然未将她话听进去,目光凝滞地望着处,心事重重。
“娘娘,您可是累
比起前世,多八分沉稳,可又比三日之前,又少两分常年谨慎柔和。
这前后两世经历,都真真实实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他双手合十,道:“想必,贫僧这清心咒,是不用念。”
付茗颂攥紧绣帕,起身往前走两步,恳求道:“此事,可否请大师替瞒下。”
和光蹙眉,难得疑惑,“娘娘何须如此?前世缘今世续,前世心结自然也该今世解。”
他徐徐道:“法子…倒是有,只微臣须亲眼瞧瞧皇后命数才可。”-
香炉上袅袅升烟,缕缕宁神香飘荡散开,可自闻恕去会和光后,付茗颂心神便没有宁静过。
是以和光来时,便见那银白凤袍女子忐忑不安、防备甚重地看过来,却又在瞥见那帝王脸色之后,倏然松口气。
这连串动作不过在眨眼间,可和光依旧稳稳当当捕捉到,他脚步滞,叫住走在前头男人,“皇上,贫僧可给娘娘念道清心咒,只此咒术需得无人在场,否则有失成效。”
闻恕皱起眉头,自打六年前和光亲手给他描出画像,闻恕便真信他是有几分真材实料。
,甚好!
是以,和光仰着下巴等皇帝赏赐。
在和光希冀目光下,男人缓缓道:“她直有噩梦毛病,起初朕以为是寻常病,便只让太医治,后来才得知,她这零零碎碎梦里,全是上辈子事。”
和光侧耳细听,颔首待他继续说。
闻恕垂放在膝上双手握紧,“可有不让她梦起法子?”
“可凡事,讲究个时机。”
和光不知男女□□,依他直肠子,这有误会事情,方解释,另方就该信才是。
卜卦讲究时机,怎这解开心结,也讲究时机?
不过,该他做,他件不落。
剩下事,他自然是懒得管——
因而并未觉得他故弄玄虚,挥手屏退宫人。
他早与她说过要和光来给她瞧病,于是不过解释两句,姑娘便点头应下。
闻恕离开前,还是回头看眼,才堪堪退至门外。
霎时间,寝殿内静默下来。
和光上下打量她,付茗颂便坐着由他打量。人还是那个人,乌发大眼,细眉樱唇,如既往沉稳端庄,可那眼中,终究是有些异样。
此话落下,和光嘴边笑意倏地僵,如这临春天,骤然倒寒。
他试探道:“皇上意思是,皇后现下还只是梦见?”
闻恕点下头,和光讪讪笑,缓缓侧头去望天。
怎会如此?
难不成是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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