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苏禾途径自家林荫道，无意听见丫鬟议论，无不是关于皇后。
例如，立后之前，付茗颂仗着身份强行将她那个爬床
娘立进祠。
例如，飞上枝头之后，翻脸不认人，不顾养大她姨娘。
再例如，若不是陈如意体弱多病，后位根本轮不上她……
苏禾心下狠狠
跳，若不是和光大师算卦象，说不准，根本没有立后这回事。
“你苏大姑娘看上，可都非凡物，见过皇上
？”
付姝妍脚步顿，说话二人，其中个叫万筱，郡王府长女，嫁平章政事嫡子，身份可谓尊贵。
听她话里意思，付姝妍便清楚另人身份。
她阻止青檀催促，鬼使神差站在这儿，继续听。
苏禾声音低下来，“还未曾见过，怕…怕扰他清静，听闻皇后是个心善美人，想也是非
能比。”
“四弟银票替娘赎回卖身契，再加上，凑合着让她……”
让她如何？
这
些银子，能过好到哪去？
思此，付姝妍咬咬牙，将这口气咽下。
典当行位于长青街最末，选址有趣，比邻珍宝阁。
想，别想，外头根本不知这件事，怎会在传闲言碎语？”
好容易哄睡付姝妍，付毓平疲惫靠在座椅上，问青檀道，“二姐近日可都有服药？”
青檀抿唇，“都用，可也不见好，公子，姑娘她……不会出事吧？”
—
自云姨娘被发卖后，付姝妍状态时好时坏，浑浑噩噩，平日里就在洗春苑这几平米地里走动。
随后，背后议论两个丫鬟叫苏禾拖下去打两个板子，以示警戒。
长夜归宁，苏禾倚窗，想起十六七岁少年郎，温文儒雅，气宇轩昂。
蓦然，面色红，心念微动。
—
六部三年纳官次，今年朝中又势必动荡，闻恕极看
付姝妍握握拳，心下嗤道：心善？人人都道付茗颂心善、可怜，可她分明是扮猪吃老虎，装！
她疾步走向马车，深呼吸几口气，侧头看眼苏禾，随即在青檀耳边说几句话。
青檀神色复杂，为难道：“姑娘……造皇后谣，不好吧。”
且，图什啊？
哪有那多可图，有些人，不过是图个心里畅快罢。
个卖首饰，个买首饰。
付姝妍将簪子、戒指、镯子，甚至连最心爱翡翠玉都并当出去，共二十六两。
正欲离去时，耳边忽然传进两道嬉闹声音，就隔着面空心墙————
“苏大姑娘，这白玉镯子你看得上？买下给你做下月生辰礼如何？”
“筱姐姐送礼，哪敢看不上？”
酉时，见她转醒，青檀忙迎上去替她更衣。
付姝妍从妆奁中挑几支贵重簪子，小心用帕子折叠起来。
付毓平给积蓄，全是银票，无需典当，可她自己身上却无多少现银，只好拿贵重物品去换。
青檀见她如此，呐呐道：“姑娘这是？”
她小憩半个时辰，精神比之方才好多，总算是能平静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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